烫伤的皮肉会长好,那栋精心打造的金屋毁了,而言宁泽也要走了。
哭过之后,言宁佑很快就平静了下来,转着脖子看着言宁泽推门出去,言宁佑动了动干涩的唇齿,声音和缓地开口道:
“只要你用的还是这个身份,只要你还叫言宁泽,我就会找到你的。”
言宁泽不是逃犯,他不可能放弃原有的生活去做一只阴沟里的蚂蚁,维持原有的生活品质所需要的可不仅仅是钱。
病房的木门在言宁佑面前合上,言宁泽下到一楼,费澄邈的车正在下面等着。
上车后,男人递了一本波德莱尔的《恶之花》给言宁泽。
“18页,那首诗,很适合你。”
言宁泽打开看了一会,沁在眸中的笑意透出点点晨曦。
他们到了机场,上了飞机,言宁泽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飞机爬升,最后平缓的行驶于云层之上。
他找空乘要了一条毯子,合上眼准备好好睡上一觉。
云层之外,随着无脚鸟飞行的轨迹,他于心底默默吟唱:
你就飞腾吧,远离致病的疫气;
愿你飞到更高的天空中去荡涤你所沾染的污泥浊水,
愿你尽情享受明朗宇宙中的灿烂光辉,
宛如扑向清醇而神奇的美酒痛饮不已。
摆脱了向弥漫着茫茫迷雾的人生
压上自己重负的种种烦恼与无穷忧伤。
终能展开刚劲的翅膀
向光明而宁静的境界飞奔,你是多么有幸!
超脱地看待生活,无声的万物
与百花的语言也能一听就懂,
让纷至沓来的思绪迎着曙光飞向天空,
像云雀一样自由自在,这是多么幸福!*
言宁佑在医院被捆了一天,当天晚上,俞娅楠就同意撤掉束带。
裴邵俊作为生活助理,带伤上班,一进门就看到言宁佑正在看着那个烧掉翅膀的蝴蝶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