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
已经不知道开了几个小时的白人大叫着,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湿漉漉的。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油门就没有松开过,码数一直在增加,70、80、90……
每碾过一块石子,车子都腾空起来,落地时的心惊在慢慢击溃他的心理。
吼叫到最后他的声音弱下去,已经叫不出来了,白人哭得涕泗横流。
“有没有人听得见啊?我求求你,放过我吧!喂,喂,你们醒一醒啊,我在和你们说话——”
他的吼叫是无声的,只有他自己听得见。哪怕用了最大的力气去嘶吼,也没有人能够听到他的声音。
一想到这儿,白人更加恐惧害怕,他用尽最大的力气大喊,但是没人能够听见。
“有人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从警署出来,事情就变得十分可怖,这一天一夜,他简直快被逼疯了。
那个蓝帽子稻草人把刀抵在他面前的时候,白人几乎吓得失禁,他呼吸困难,浑身僵硬不能动,鼻涕挂在鼻尖上,跟着他的颤抖甩动。
防空警报叫人恐慌,主妇和他走散,其他人不知踪影。白人孤身一人在空荡荡的街道上乱走,这个稻草人出现的时候,他几乎一头撞在电线杆上。
“跟我来,如果你还想保住你的小命的话,回答我几个问题。”稻草人用刀尖轻轻刮着他的脸,用最和气的声音说出最冰冷的话语。“喜欢兔子吗?”
白人两腿发软,不敢违抗,点点头。
“鱼呢?”
白人不知如何作答了。
“兔子还是鱼?选一个吧,”蓝帽子语气轻松,说。“没事,就是一个小问题,不用顾忌,畅所欲言。”
白人犹豫了一会,最终选择了鱼。
“很好,很好。现在开始,按照我说的做,第一件事——”
“你要我做什么?”
“来,”蓝帽子轻笑:“不要紧张,我只是想借用一下的身体,一天就够了。毕竟行走在日光下是我的愿望。”
根本没有给白人拒绝的机会,蓝帽子钻入了他的身体。
一种与自己截然不同的气质从白人的身体散发出来,“他”从容不迫地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将原身稻草人拆散,这么一转化,木棍就在“他”手里就成了一把漂亮的黑伞。
伞被撑开,贴在伞骨上的钢刀也随之展开,而那顶蓝色的帽子则化作了一枚别致的胸针别在衣服上。
蓝帽子得到了一个完整的身体,脸上有些嫌弃:“虽然不如我之前那个……不过总算能够站在她面前了。”
黑伞抵地,他向前走去,火花在地面和刀刃之间迸现。
“不用担心孩子,明天晚上,你就能够明白我的苦心了。我选择你,正是因为你选择了我,我们现在是一体的。”蓝帽子眼中浮现一种快意,“只要听从我的要求,我会给你嘉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