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恒说:“冷。”
景炀说:“冷就动起来,动起来就不冷了。”他一把抓住段恒的胳膊,一上一下晃悠:“来,一起跳!”
景炀拉着段恒跳了十来分钟,景炀觉得有点热了就放开了段恒的手。
段恒胳膊一晃悠,一不小心扇了景炀一下。景炀为了躲避,往前一滑,然后做了一个很古怪的动作稳住自己。
旁边的人都笑话景炀,段恒也跟着他们笑。
可能是段恒笑得太少了,偶尔笑一次就格外动魄惊心。景炀看着段恒含笑的眼睛,微微一怔,段恒问道:“怎么了?”
景炀瞬间回神:“你还笑,不都是因为你,跳得好好的扇我干嘛?”
他这样说,段恒就真的和他道歉:“对不起。”
景炀心中一动:这也太乖了吧。
他这个职业表面看着光鲜,内里有时候真挺恶心的。他需要到处上饭桌喝酒,低头哈腰地给人家赔笑,拉资源拉资金拉广告,他遇见了太多不是东西的有钱人。那些有钱人自觉高人一等,从来不拿正眼看他们这些没背景的小演员,就是花俩钱图个乐,这个演员不会来事就换下一个。这是娱乐圈上不得台面的潜规则,所有经纪人都会告诉你要忍,要舍得,等你红了,你就有话语权了,有尊严了。
景炀心里不认可这套规则,但他也没有能力改变这个现状,只能尽量让自己去适应。当然了,他也有自己的原则,卖笑可以,卖身免谈。实在混不下去,他家还有个火锅店,犯不着把自己的一切都砸进这个大染缸里。
那段恒进这个染缸里干嘛?景炀知道段恒家里有钱,段恒应该吃不了大亏,但这个娱乐圈毕竟太复杂,不仅看钱更看地位。景炀看段恒吃穿用度和他们这些糊咖演员差不多,车也就一辆充排面的迈巴赫,别的富二代那都是豪车换着开,景炀也没见段恒换过,所以景炀估摸着段恒家应该就是一般有钱,可能和何冰导演有点亲友关系,但是背景肯定不会特别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