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谁告诉你的腿治不好的。”
少年单腿跳到一旁的石墩上坐下,“你应该是个医生吧。”
盛一怀坐到了他的身边,摸了摸自己的手指,“以前是,现在是一个连手术刀都拿不稳的码字工。”
只有把伤疤都撕开,坦诚相对,才能让人放下所有的戒备。
少年一愣,嘴型一变,“我从来没说过我的腿治不好,只不过是没钱治罢了。”
盛一怀本以为越到一个吃人血馒头的父母都是罕见了,这么一会儿倒是碰见了俩。他大爷给的钱肯定不少,治一条腿绰绰有余,这孩子的父母拿出一分钱都很吝啬。
“那你来这干什么来了?”
“买去痛片和安定,疼睡不着。这比较近。”
少年的嘴唇及薄,可能是疼的,没有一点血色,光线一照几乎透明。
熟悉的倔强,让盛一怀心里萌生起一股同情来。
“我认识这里的医生,有个骨科的大夫,让他给你瞧瞧。”
少年摇摇头,“没钱,没时间,我等会儿还得回店里打工,趁着休学一年的时间把学费赚回来。”
若是放在平时,祁山肯定不会对一个认识不到三分钟的人说这句话,也许是这段时间实在过得太压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