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怀,上次你田博师兄过来了?”
这句话还不如说得更明白一些。
“田博师兄出手阔气,可惜我们医院的设备刚换的,再说我们家医院跟养老院也没差什么,用不上那么高级的东西。”盛一怀在桌子底下转着手机说道。
顾长忠捏了捏拇指,拿起桌子上的烟抽了起来,“你们院丁畾身上的称号可比我这个活了半辈子的人多,我们这些老家伙聚在一起,丁畾可没少被提起,未来肯定是你们的。”
盛一怀太了解自己的老师了,潜台词就是现在还是他们的,这些后生终究是后生,顾长忠这个人有多术精岐黄就有多刚愎自用。
“谁不是从小透明过来的,老师当年不也被人嘲笑过缝合比摸黑绣花的老太太还不如。”盛一怀言尽于此,已经没有谈下去的意义了,本来就没有什么意义,他已经给足了顾长忠的面子。
“我知道你肯定以为我是来买你手上的文章的,其实若是如此,你大可不必担心,我手下那么多学生,一两篇核心还是能发的。你田博师兄只不过是着急毕业,家里的压力比较大,我已经明里暗里告诉过他我放他毕业了。”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盛一怀哼了一声。
所有他能想到的理由只有买文章这一个,顾长忠的不是可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在这个位置上,再往上走,靠的绝对不是我这双手。”顾长忠弹了弹烟灰,他的手保养的比这个同龄的老人要精心得多,像女演员给自己的脸和胸上保险一样,顾长忠给自己的手上了巨额保险。
“树长得茂不茂,取决于树根能延伸到多远,取决于每一个触须能吸收多少水分。你们就像我的触须,真正得桃李满天下不是毕业后就相忘江湖,我一直很喜欢‘藕断丝连’这个词,而且一旦和利益挂上边,所有的关系都能走得长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