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乔煜和成桉收拾差不多了,逛到了北街。北街是连接本科生部和研究生院的一条近路,这路上白天里各个快递点排着长队,暮色笼罩后则是热热闹闹的夜市。虽然路上脏了些,可耐不住人头攒动,难掩烟火气。想当年本科,他们也是被各色炸串、炒粉炒饭、螺狮粉、章鱼烧、脆皮年糕等一系列人间珍馐温暖过脾胃,探讨过无数次“食堂为何得以幸存”的话题,只是现在,连成桉陪自己吃一顿北街都像在做倒计时。
他俩在炕土豆摊前的塑料凳子上坐下,乔煜看着成桉正跟自己被蒸腾的热气蒙上一层薄雾的眼镜较着劲儿,觉得有点好笑,说:“小桉啊,你说那个刘学长会不会被我们下午叮呤哐啷吵到了啊。”
“我说我的大宝,第一,今天你搬家跟他们提前说过了,第二,搬家有声音人之常情谁都能理解,第三,”成桉摘下眼镜的双眼闪着光,神秘地笑了笑,“我观察了,他一下午都在打游戏,你别有负罪感了,没打扰他学习。”
“我怕他是被我们吵得没法学习才开始打游戏的。”
“害,你干嘛老那么替别人着想啊,”成桉晃了晃眼镜,然后重新架在鼻梁上,“就算是咱们也已经是在‘人类搬家所能控制的最小音量’的边缘试探了,吃你的炕土豆,别跟自己嗑。”
乔煜知道成桉说得有道理,可他就是那种控制不住去特别在意别人感受的人——虽然无数次事实证明那些人对自己没什么切实影响。
他闷头吃着自己的双拼土豆,却听成桉又开口:“哎,忘了跟你讲,前两天你原来房间的小谢哥,就,谢玦,跟我打听你来着。”
乔煜一口呛住,猛咳一阵。
成桉:“……你怎么了?”
乔煜低着头用手作扇风状,庆幸夜色掩护下自己耳朵颜色的变化难令人察觉:“一直吃的番茄味,刚刚那口终于咬到孜然味的了,也太多料了吧。”
成桉:“我还以为你被谢玦问你吓到了呢。”
乔煜心说可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