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该知道的,那人精明算计,少有人是他的对手,他打从一开始说想出去,无非就是个幌子罢了,可自己当初竟还轻信了他那不知真假的渴求。
真是可笑至极。
顾深有些倦了,他轻轻颔首,“嗯”了一声。
“自己去领罚。”
电话那头的人听着他的声音,细细分辨着他的意思,有些迟疑,“将军,还要继续跟吗?”
顾深突然僵在原地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从今往后迟迟还会不会离开,会不会回一品香。
顾深知道自己应该困住他,最好是将他的翅膀生生折断,让他血肉模糊得待在自己身边,直到自己厌弃他的那一天。
可顾深知道,自己狠不下心。
顾深精疲力竭得喘着气,轻轻点头。
“暗中保护,不可再出差池。”
电话挂断后,顾深靠在椅背上深深吸着气,他在想那个站在舞台上肆意张扬,轻快歌唱的人,也在想那个奔向自己的人。
他有机会逃跑的。
但是最终他没有逃。
顾深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相信,哪怕是这短暂的光明。
昨夜在一品香唱了首曲子,迟迟一整个晚上都梦到了一品香。
梦里他站在舞台上唱着歌,可台下没有一个人。突然灯光暗了,声音戛然而止,然后迟迟就看到了站在台下的顾深。不知为何,迟迟总觉得梦里的顾深格外忧伤,却让自己无比熟悉。
醒来时迟迟坐在床上想了好久也没想明白自己怎么会梦到顾深。
芍药悄摸摸推门进来时便见迟迟坐在床上,芍药脸色一喜,笑盈盈得跑过去。
“少爷!你可算醒了!你再不醒都要把张伯急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