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她问。
“抓娃娃机。” 沈霁青说,“你要玩来试试吗?”
他们之前几乎没有见过真的抓娃娃机,于是理所当然地毫无操作技巧可言。好几次是完全抓不上来,但剩下的全是娃娃夹到空中就松开掉了下去。机器的三爪松松垮垮地在空中乱刨两下,又不动了。
“这个是坏的。”莘西娅斩钉截铁地说。
“它本来就是这样的,宝贝儿。”沈霁青说,“你看这世界上这么多东西,总得有几个手抖抓不稳东西的,这样才均衡公平。”
莘西娅怀疑地看着他。
*
“吃不完就喂猫。”回家路上沈霁青如此评价那袋子虾球,“干净、环保、人道。”
“猫咪吃这个吗?” 莘西娅问。
“猫最喜欢这个,宝贝儿。”
猫还不一定真喜欢这个。莘西娅负责拎袋子,一进小区就迫不及待地投喂了一只黑猫。黑猫起初被忽然从天而降的虾球吓得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跑得远远的,半天才回来,嗅了嗅又走了。倒是有另外一只瘦骨嶙峋的白猫爬过来,把它叼到一处墙角,三口两口解决掉了。
莘西娅喜爱它的捧场,又觉得它瘦得可怜,于是固执地把所有虾球全给了它。清空了的虾球盒子被扔掉,莘西娅重新回归一身轻的状态,在前面一蹦一跳地走。
“不知道大白今天在不在。”她说。大白是她给一只常见的橘猫起的名字,很可能就是猫老头最常喂的那只,鬼知道为什么她管它叫大白。它终于在小区里找到了自己的一席之地,但时不时还会回来在附近转悠转悠。
“爸爸!”莘西娅又跑回来,“你看,它今天正好在。”
只见房子前院子外的草坪上四脚朝天地躺着一只猫,背上绒毛橘黄,但肚皮雪白,程姜一直很奇怪为什么野猫也能白得这么干净。他总觉得这时候应该有人说一句话,一句逗趣话。在挽着沈霁青的一只手等待了几秒后,程姜开口:
“……我觉得你还是先想想等你见到猫之后该跟它说什么,亲爱的,毕竟你已经把虾球给其他猫了。”
莘西娅大笑。
*
因为之前被许许多多事情绊住了脚,剧团的那场戏一直排到春天才得以亮相。戏的名字被揪出来讨论过好几遍,死活下不了定论,最后程姜干脆拍板直接以重要道具为名,就叫《车票》。
“我不得不说,”林穗梦最后一次抱怨,“这个名字比《玩偶之舞》听起来还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