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侑还是不太相信:“一点不记得了?”
“差不多吧……我酒量不行,喝多了不记事儿。”欧阳黎慢条斯理叠好毯子,衣冠不整,但已找不到半点颓态,言语恳挚:“如果我做了让你不高兴的事,真心给你道个歉。”
陈子侑在词汇库里搜刮半天,满心满脑的我/操。
醉成那样,他猜到醒来多少得记忆断片,这货倒好,选比他想象得厉害,当场表演失忆,那些或真或假的缱绻亦或色/欲,如西风过境,什么都没有剩下,大大方方一句不记得搪塞。
是不是该松一口气,他不确定。
昨天两人都不正常,倘若醒来还记得,真不知怎么解释昨天的失态,和那些奇奇怪怪,酒后上头的精神病发言。
然而陈子侑更讨厌现在这种感觉。
像淋了场大雨,对方矗于水帘,湿冷的五指张开一并将他拉入雨中。雨水冲刷下来,浑身浇透,对方满意了,耐心用手帕擦净水渍,再无辜地说,抱歉把你也弄湿了。
他捏紧拳头,对方照旧笑看着他,目光温柔又怜悯。
欧阳黎见他表情不太好看,不安地揣紧怀里的毯子,揉了两把心虚地问:“我昨晚是不是干了什么——”
“没有。”
听不出情绪,陈子侑盯着他的眼睛,不轻不重地重复:“没有。”他一脸惋惜,故意很大声地叹气:“唉,早知道你第二天会失忆,昨天就该趁机在你脸上画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