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身上散着不知名的香和红酒的味道,嗅着令人心醉。瞿睿忽然意识到这人身上正沾染着跟自己同样的气味,酒香和他尽调和于一处,两人好像连呼吸都被揉在了一起,黏黏糊糊的说不清楚你我。
他忽然有了一个格外值得自傲的想法,程巽之说薛钰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喝醉过,他们相识许久甚至还谈了一场名正言顺的恋爱之后都没有过的经历,却被他在短短两个月之内,连续碰见两次,这是不是也昭示着,或许他和以前的那些他真的是不一样的呢?
车内静谧无声,瞿睿垂下眼帘,细细的打量趴在他胸口微微打鼾的人。
那人抓他胳膊的手,白皙修长,指尖位置微微有些脱皮,带着点刺刺的手感,像极了小奶猫没什么杀伤力的小爪子,偶尔无意识的抽动让瞿睿心里说不出的不安宁。
瞿睿忽然在想,若是他此时握住这只手,这人会有什么反应。
他恨不得泼他一碗凉水,等他醒来之后捏着他的手好好的问一问他,他跟自己说过的喜欢,以前是否也曾奉于他人,这双现在握着他不放的手,是否也这样紧紧的攥着别人。
不是说喜欢自己吗,那跟给予旁人的喜欢是否一样,他瞿睿同旁人可有什么不同。
想知道的问题太多,多的瞿睿只能大口喘气以缓解心中的烦闷。
这一路熬的瞿睿格外痛苦,一直到司机将车靠边停下来敲门时,他的苦难才算是结束。
复式小公寓唯一的好处恐怕就是进出方便,不用担心影响邻居,一路车程像是耗尽了这醉猫最后的气力,他最后连给瞿睿指一指自己的房间在哪儿的本事都没了。
瞿睿用同样的方法扛着人上了二楼,挑了一间看起来像主卧的房间,略收拾一下就送这醉猫去跟周公下棋。
他站在床边,静静的瞧着他,看他微红的眼圈,看他未曾舒展的眉尖。
“睡觉别皱眉,不好看。”他伸手揉了揉他的眉心,拂去忧伤,化解烦恼。
临走前他还是没忍住,用力的攥了一下他的手,“晚安。”
第二天一早,喝断片的薛钰快晌午才从睡梦中醒来,房间里静悄悄的一丝声音都没有,他翻身看看手机,上面有不少微信,最上面一条是程巽之的。
除了简单的问候之外,还有一个小视频,他点开一看,发现是昨晚晚宴的后门口,他在阳台上看见过门口有株百年的银杏。
视频一上来就是瞿睿弯腰扛他的画面,短短几秒薛钰却来来回回看了能有十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