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我现在出门。”江意致应着,顺手从衣架子抽了件薄外套。
让曹伽做的事情,江意致已经在中午通过邮件发给他,所以,曹伽很清楚他的目的,见人从车上下来,直接把在吃真知棒的梁飞雨推给他,缓慢扑来的鱼腥,就在江意致以为自己会接个满怀的时候,鱼腥转了个弯,梁飞雨躲到了曹伽身后。
江意致眉头微皱,盯住棒棒糖小幅度晃动的塑料管,直接用钱唬人:“糖谁给买的?”梁飞雨抬眼看他,迟疑片刻,碰了一下曹伽的手腕。
“我给他的钱。”江意致盯着他,伸手要拽他糖,梁飞雨不肯,闭嘴咬紧塑料管,被江意致拉到自己身边,下一秒被攥着手拉进酒店大堂。
进了电梯,梁飞雨显得更拘谨,咬紧塑料管,盯电梯上升的数字看,被江意致不情不愿的拉进房间里。
水晶吊灯将暖色灯光折射,如一层柔柔化开的薄糖,融镀在人身上,江意致再次伸手要拔他的糖果,梁飞雨摇了摇头躲,发出一声不满的软腔,咔嚓一声,糖被咬碎了。江意致被他三番两次不合作的态度惹恼,将人拉到浴室,往浴缸里放热水。
梁飞雨头发是自然卷,发量又多,乱乱的顶在脑袋上,江意致伸手去碰,“糖有那么好吃吗?”食指和中指捏着一缕缕发丝顺。
他的注意力难以集中,半晌才抬头看江意致,牙齿咬着塑料管,把塑料管里剩下的糖挤出,应出一个含糊不清的“嗯”。江意致停下了动作,声音微涩:“不是每个月有五十块钱吗?不会去买糖吃吗?”指尖捏出头发里的鱼鳞。
梁飞雨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我有五十块钱,每个…月……”
江意致垂眸没答,把人放进浴缸里,问他:“自己会洗澡吗?”梁飞雨点头,“会。”
“把这个……”江意致拿过浴缸旁的沐浴乳,“擦到身上。”他又拿过洗发露,“这个,擦到头发上。”说完,他看着梁飞雨,他还在嚼塑料管,把它嚼得一堆牙印。一团气忽然憋在江意致胸口,逼得他有些泄气,抽掉梁飞雨嘴巴里的塑料管,换了种语调,他说:“起泡泡,好香,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