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出声,院中的贺家众人才发现,院子里竟然还有一个外人,也都停住了话头。
“那就有劳大夫,给我母亲好好看看了!”正不知该怎么解释报纸的事情的贺书渊,正好接过他的话头说到。
见院子里还有外人,贺夫人也没有再追问,而是在刘嬷嬷的搀扶下,回了正屋,那大夫犹豫了一下,也跟在两人身后,进了屋。
等到给贺夫人好好检查了脉象,斟酌了许久,开下方子后,大夫连诊金都没要,就急吼吼的跑了,倒是把贺书渊弄得哭笑不得。
贺夫人闹了这一天,又是怒,又是吓的,精神早就不济了,在吃过晚饭,喝了药后,便早早的睡下了,倒是省了贺书渊的口舌了。
第二日一早,贺书渊便带着初一出了门,为了怕迟到,也是不想等走到漕运总督府时,浑身臭汗,失了形象,贺书渊昨天晚上,便已经吩咐常保出去,雇好了马车,一早便等在了贺家院子门前。
贺书渊与初一上了马车,双眼微闭,靠在马车厢壁上闭目养神,等会儿见到漕运总督沈维明,定是一场硬仗,贺书渊可不敢有所大意。
马蹄声和车辕压在青石道面上的声音,在清晨的静寂中,格外的醒目,带着一丝特有的韵律,不觉得烦吵,倒别有一番兴致。
贺书渊的思绪,随着这韵律十足的马蹄声,渐渐飘远。
就在他的脑海里,前世今生的种种事情,如线团般纠葛在一起,总觉得有种莫名的勾连,好似冥冥中自有天意之时,马车却突然猛地一搡,随即听到外头两声马匹嘶鸣之声,伴随着咣当一声,整个马车都是一震,差点把坐在车里的贺书渊和初一贯下车去!
撞到了头的初一,一边抬手揉着额头,一边挑起马车帘子,不满的对外面的车夫,高声喊到:“你是怎么驾的车!要是伤到了我们少爷,耽误了少爷今天的要事,你赔得起吗!”
“这…这…也不怨小的啊!他们从旁边突然…突然闯出来,惊了马,又撞到了我们的马车…”车夫也是一脸的惊魂未定,惨白着脸,向出声质问的初一,磕磕巴巴的解释着。
此时,贺书渊也已经探出头来,随着车夫的话,扭头向旁边看了过去。
只见旁边一辆两匹马拉的红顶黑漆,杏黄色帷幔,雕花门窗的马车,低调而又气派,一半车身,在旁边的岔道里,一半车身,正与自己坐的马车撞在了一处。
自己坐的马车车横,此时已经裂开了一条大缝,拉车的矮马,因为刚才受了惊,又被车夫强行拉住,此时也正全身颤抖着喘着粗气,眼见着是无法再继续乘坐了。
怎么偏偏就是在这么重要的日子,出了这样的意外?贺书渊的眉头微皱,不过,还没等他有所反应,旁边那辆马车里,便传出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