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场。梁岳熄了火，柔声问：“生气了？”

“没有呢。”

对话结束在这里。谁也没下车，谁也没提怎么还不下车。拥挤的空间逐渐漫上一股令人不适的焦躁，梁岳还在想着怎么组织语言，先听着孟寰清凌凌的动静：“你是不是、还没原谅我啊。”

嗯？

“我，”孟寰都要把手机屏搓薄了，气很短，“对不起啊。我是不是没有好好跟你说过对不起？我不该，嗯，以前对你那样……很不好。我，说过很多坏的话是不是？我不知道，因为以前，就，大家都很爱我的……不管我怎么对大家。然后我就，就那样了，你知道的，我现在跟你道歉。我好喜欢你，你别，别生我的气了，行不行？”

梁岳努力吸取这段话里的有效信息，想，我们之间的确还有不少问题。

“我没有生过你的气，”梁岳平静地揉眼前精心打理的发型，“要说气，那也只是气我自己拎不清。”

孟寰的表情就是没听明白。

“我知道，你拒绝我的时候我就该……我舍不得。”梁岳解了两人的安全带，捧着孟寰的小脑袋一路吻到嘴巴，“是我贪心。”

“后来……后来我就来了这里，”衬衫前襟也给他解开了，有点糙的手在一副细皮上走，梁岳的声音也带上含糊地喘，“我以为我可以放下……但是好像不行。”

“我打飞机的时候，脑子里还都是你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