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岳忐忑地拿起水杯,心里还想着小孩怎么会这么简单就接受了这个看起来非常站不住脚的说法,就听着他又说:“那你是不是,还有一点喜欢我啊。”
梁岳都不用回头,就知道孟寰现在是个什么样子:手里随便玩一截什么东西,可能是衣角,被单,一根头发,声音多抖就有多期待。
“先把水喝了。”
孟寰嘴唇一周的小绒毛都被浸得湿漉漉。梁岳放下杯子认真讲:“我是喜欢你。”
孟寰雀跃地差点扯到吊针,却听着后边还有“但是”。
“但是,咱俩不合适。”
“哪不合适?我这么好看!”
“……你太小。”
“怎么小?我很大,都二十多了!”
“不是那种小。”
什么大什么小,孟寰脑子都想痛了。他气死了,脸庞更高热的红:“我怎么就小!那,可能也有点小,我不是在努力吗!你还对我这么不好……呜,你就是骗我的,外边有人了才,呜,才不要我……”
“我真的没骗你。”
梁岳叹着气把委屈极了的脑袋按进怀里,顺他的背摸:“不哭了啊,乖乖。”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熟悉的梁岳就是这样的,无限包容,什么都好,什么都答应。他脑袋昏沉地感受到时空倒错,想起窄小出租屋里面那个很明显紧张的男人,语句颠倒地说喜欢,说要不要试着在一起。
我怎么回答的?怎么说的啊,拒绝了吗,还是说了别的什么,怎么根本想不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