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和我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嘶吼。

“炮友应该过问这么多吗,何况只是前炮友。”我轻蔑地笑。

“你不说清楚就别想走!”

“呦,陈警官这是想玩儿囚禁啊?”

他给了我一巴掌。

“你醒一醒!”

我装不下去了,面部的神经已经拉扯不起肌肉,瘫坐在沙发上看他去厨房煮鸡蛋。

他蹲在厨房门口垃圾桶旁剥了蛋壳,找了纱布包裹上想递给我,却先伸手抽了张纸。

“擦擦。”

我一抹脸,居然都是泪水。

拿袖子随意抹掉,接过他递来的鸡蛋,轻轻地在脸上按压。

他又转身去厨房下泡面,水沸腾的瞬间我闻到香气就不行了,丢了纱布把里面的鸡蛋囫囵入腹。

他端来泡面的时候看到我丢在茶几上的纱布,无奈地笑了笑。

“反正明天周六,巴掌印两天还消不下去吗?”我无所谓道。

“你这意思是想在我这里待两天?”

我放下泡面,起身就去开门。

“你给我回来!”他抓住我手腕把我重新回来。

“你别碰我!”

“好好好,你安生坐着。”

“小心我去你们刑侦队告你,乱用私刑。”

他笑了,倒是让我不好意思了,想起很久之前他说我像“气呼呼的小猫”。

“你想告倒我,估计有点难。”

“为什么,你上头有人?”

“你想知道?”

“你说。”

“那你先说说你的故事。”他绕起了弯子。

“你鲁豫有约啊,还说出你的故事。”我怼道,却在他温和的眼神里不自觉软了下来,只好道:“你看着我我说不出来。”

“那我再去给你煮个鸡蛋,我背对着你。”

“就是......就是......”

我本来以为会难以启齿,但实际上看着他在厨房灶台前的背影说出来并没有那么难。

“就是这样,没什么大不了,只不过又把自己卖回去了而已。”我总结呈词,“嘶,这鸡蛋太烫了,你小心点!”

“你的故事呢?”我接过鸡蛋,摆出一副听戏的姿态。

“我后台是我爸。”

他爸不是早就去世了吗。

“我爸是个民警,你也知道他们一般不配枪的,有一次他和一群同事在休息室里等着接警,突然一个人拿着刀冲进来,因为是在休息所以也没人带警棍......我爸离门最近,死死堵在门口不让那疯子进门,被救下来之后送到医院,成了植物人。”

“对不起......你别说了。”

“你让我说完。”他抹去眼角一滴泪,“我高考填了中国人民公安大学的志愿,通知书到的那一天我妈难得开心了一阵,转身又收拾了些东西去陪我爸。三年了,我爸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医生说他没有可能醒过来了,但我妈就是不信,一开始她每天在我爸病床边和他说话,我只当她在试图唤醒我爸,后来我发现她说的话越来越荒诞,去问她她又总不记起自己说过什么,我骗她去做了检查,发现她精神确实出了问题,需要去住院治疗,但她一直不肯走说我爸明天就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