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快疯了吧……
边给自己做有病定论边苦笑着去推摩托车,脑内又陷进飞转的囹圄里。
自己某些情绪的改变、心境的改变、为人处世的改变、态度的改变,是内里腐坏时透出来的恶香。
一人一车慢行于天地辽阔的山峰旷野,穹庐无尽星辰疏密,闪烁诡秘的光芒,自己不用抬头凝视亦觉得前路满含着无数的可能和希望,但就是无动于衷,脑子里总也想不到伟大与高远,却总能体味到轻渺和卑贱,甚至恨不得一瞬间走到尽头,恨不得尘嚣寂灭。
不是快疯了又能是什么?
魂灵压在岩层底下,身躯又能行走多远?
不远,绝不会远。
在往上绕行不过二十来分钟,就能看到半山腰上数盏错落的孤灯。
山里人生活简单,作息对准日升与日落,黑夜驱散掉人群,鸟落巢、畜归圈,人也必须有一个遮风避雨软枕厚被的地方,否则真要在这寒冬冷夜的大山间待上一宿,第二天一准得冻成冰坨坨。
偏远山村没有饭店旅馆,姜铎都是和老乡套近乎给钱借宿。
顺着孤灯走进村舍,一路闻了满鼻子冰凉的泥土牛羊粪味,便离能安睡的床铺不远了。只是行到门前,低头瞥见门缝里漏出来的光线,姜铎狐疑的顿了一顿。
大半夜寒风瑟瑟,山民老汉一家肯定早早的躲在堂屋里烤炭火看电视,堆放柴垛支着羊圈的田舍前院里,肯定没人,那么抠搜的老汉怎么舍得在没人的院子里留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