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可以说的,我一定知无不言。”杨芮说。
“您跟穆朝阳,认识多久了?”暮迟问。
杨芮想了想,“认识的话……五六年了吧。不过真正熟起来,是在两年前,他刚搬过来的时候。”
“那您对他了解多少?”暮迟又问。
“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杨芮顿了顿,微微叹了口气,“脾气秉性倒是摸透了,就是不知道他脑子里想的什么,捉摸不透。”
“他生病了,很严重。”暮迟说,“您应该知道吧。”
杨芮看着他,沉默了好久才开口,“知道。”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不想治疗吗?”暮迟问。
杨芮张了张口,欲言又止,似乎是在斟酌怎么说比较合适。
“他之前过得挺苦的,那时候也没个谁能拉他一把。可能……觉得活着太苦吧。”杨芮说。
暮迟静静听着,没有搭话。
杨芮又说,“你可能觉得,这么说有点矫情了。但是他受的苦,换了别人,不一定能受得来。也不一定,能像他一样,撑着活到现在。”
暮迟看着她,犹豫着开口,“我……我之前,在网上看到过关于他的帖子。”
杨芮突然笑了一声,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是说他多么变态,多么恶心,多么丧尽天良的吧。”
“嗯。”暮迟垂眸。
“那暮医生,信了吗?”杨芮淡淡问道。
“没有。”暮迟看着她坚定地摇摇头。
杨芮的面色缓和了一点,“也是,你要是信了,今天也不会跟我坐在这儿了。”
然后杨芮没再跟他说话,仿佛是刚刚的话题,踩到她的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