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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泽 815 字 2022-11-14

卫舟想一条一条的同郑蕴理清楚,跟他来一个关于‘账目清晰有助于减少矛盾、缓解家庭经济纠纷’的讨论。奈何,郑蕴就那么坐在床榻上看着他。

郑蕴是个病秧子,这是他一直以来给卫舟的感觉,从卫舟穿来以后,郑蕴便药水不断,一直徘徊于肺要被咳出胸腔的凶险地带,卫舟甚至一度认为郑蕴有肺结核

但郑蕴虽然面色苍白病态,却并不泛黄,因而只显得虚弱并没到膏肓境界,甚至无损于他跟村里别的人不同的气质,那股斯斯文文的读书人的气质。

他咳嗽时总拿帕子掩住嘴,极力忍耐,人仍然是挺立立的,哪怕是病弱之时展现的也是一副“我并不脆弱,不要你帮忙,若你硬要帮忙,那也是服侍,不是照顾”的姿态。

简单来说,郑蕴有股小清新式的自然而然的装逼。

但现在,郑蕴眼中却有些清晰明了的伤感之色,他问卫舟:“你仍将你我当两家人看么?”

卫舟讷讷,他想解释,又想自己在郑蕴眼里应当是卫小六才是,他一边觉着该将这责任担起来,一边又纠结着觉得不该这样糊弄人,便有些踌躇,只勉励的硬着嘴道:“就就是一家人也断没有我收着钱的道理。”

“阿弟。”郑蕴垂下眼眸不去看面前的少年人:“当初当初你来我家时,我便说过,有我一日便有你一日,在郑家,你同我、同阿茂都是一样的。”所以你不必如此汲汲营营,生计一事,本该由他这个兄长来考虑才是。

想到这里郑蕴不免叹气:“终究是我身子不争气拖累了你。”卫舟被他这口气叹得,蓦然生出一股其妙的情绪来。

他一把将装银两的箱子放到郑蕴手边,道:“既是一家人,你是一家之主,家里的家用合该由你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