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设防了,这么轻易地让陌生人进家门。
谢霜雨突然回头看了青年一眼,视线相接,青年为谢霜雨终于想起来不该轻易让陌生人进门时,只听他有气无力说:“门关上。”
青年:“……”
而后就见谢霜雨自顾自地靠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一本翻开的小说,没再多给自己一点目光。
谢霜雨面前的书许久也不见翻一页,目光虚浮,不知落在何处。
青年轻咳了声,谢霜雨坐着没动,眼珠微凝着光亮,斜斜睹了他一眼,轻声说:“墙上有插座,置物架上有充电器,三种接口数据线,请随意。”
将不可能充满电的手机连上数据线,插到插座后,青年坐到谢霜雨身边的沙发上,丝毫没客气地往他身边挪了挪。
谢霜雨没什么反应,像是累极了的旅人,随意找到一个遮风避雨处便摊着不愿动了,哪怕充满存在感的陌生人突然出现在身侧,也提不起精神关注。
警惕?防备?抗拒?
毫无必要,很快一切又将重新开始。
青年毫无顾忌地注视着谢霜雨,棕瞳中流泄出令人心惊的偏执,垂着的手臂肌肉紧绷如铁。
想要拥抱,深吻,牢牢将人锁在自己的怀里。
青年岌岌可危的理智与强烈的欲望互相博弈着。
为了分散自己的欲望,青年试图和谢霜雨攀谈,他问:“你在看什么书?”
没有得到回应,青年眼神暗了暗,他记忆里的谢霜雨从来没有这样过,不设防、无精打采、精神恍惚,甚至连基本的自我保护欲都没有了。
他们失联的岁月里,谢霜雨到底发生了什么?
青年抬手扣在书页上,“你怎么了?不舒服?心情不好?”
谢霜雨这才撩起眼皮,侧目看他了一会儿,突然嘲弄地笑了声:“你谁啊?”
青年没被这带刺的语气气到,见谢霜雨的注意力被吸引到自己身上,心底反倒冒出隐秘的喜悦,他一手谢霜雨压根没看的书抓过来,往远处一扔。
他向谢霜雨俯近,“既然没事做,我们来聊天吧。”
谢霜雨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地发现距离太近了,近得他都能从对方的眼瞳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他往后挪了挪,斜靠在沙发角落里,两只手交叉放在大腿上,直视着这位自来熟的陌生人。
青年与他目光相碰,一团心火刷地就喧嚣鼓噪的心底直蹿上天灵盖,从大脑到每一个神经末梢都在呼喊咆哮——拥抱他、触碰他、深吻他、带走他!
但挣扎深渊边缘的理智提醒他,如果他这么做了,不仅会吓坏谢霜雨,也将暴露自己的身份,那么一切将会往不可预测的方向偏转。
他承担不起后果——他无法接受永远失去谢霜雨的结局。
青年眼神中的偏执太过露骨,谢霜雨即使精神倦怠,也感觉到了不适,他说:“你能别这么看着我吗?”
青年微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眼神中浓郁的情绪收敛了不少,只是问:“你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情?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