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倾苗站在房间里,大门已经敞开了,黑暗中的他面上皱成一团,心里已经脑补出了好几个版本的结局。

哥哥的手从此以后再也没办法写字了……

哥哥的手以后连太都抬不起了……

哥哥要截肢了……

就这样,郁倾禾还在看着黑暗中弟弟的表情判断弟弟到底有没有原谅自己,郁倾苗已经在心里给哥哥做了好几次截肢手术了。

等到掌心已经开始火辣辣的疼,郁倾禾还是没有等来弟弟的回答,于是忍不住又叫了一声,“苗苗?”

郁倾苗停止了脑袋里的野生截肢手术,打开了房间里的灯,把哥哥拉进来,安顿在床上,然后,脚步凌乱,出去找医药箱。

郁倾禾坐在床边,听着楼下翻箱倒柜的声音,刚想起身去和弟弟说,医药箱在客厅,楼下的人已经三步一跨上楼了。

郁倾苗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打开医药箱。

要擦什么药?

消炎药?

碘酒?

创可贴?

郁倾禾坐着任由弟弟把自己的手轻轻抬起,然后他的小脸凑在掌心的地方,仔仔细细观察。火辣辣的掌心却还能够感受到弟弟鼻子里吐出了热气,好像比疼痛的感觉更烫。

“苗苗。”

郁倾苗抬头,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哥哥,嘴巴一撇一撇。

郁倾禾怔住了,怎,怎么哭了?

“苗苗,乖,哥哥没事。你别哭。”郁倾禾受伤的手还在郁倾苗的手里,抬起另一只手,慢慢抚上他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