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其实不算好久,只有两天而已。
要不要先一起吃饭。太幼稚,未成年人就知道吃吃吃。
伤口好一些了吗。结合实际,适当关心,表达友好,非常不错。
正分析得头头是道,清冷的嗓音突然响在眼前,「想什么呢?」宋漪微拧着眉头,凑上来看他。像突然打开的一罐汽水,甜腻的碳酸气即刻散在空气中。眼前的宋漪,与昨晚梦里的宋漪重叠起来,同样的距离,同样得不真实。
「在想你。」嘴巴实话实话,把准备好的腹稿打得稀乱,突然的吐露让两人都是一愣。「是在想…在想你的伤口有没有好一些……」夏立补上半句,注意到对方的耳廓慢慢粉红起来,才迟来地闻到抑制不住的暧昧气氛。
宋漪轻咳一声,竭力平静地回答,「好得差不多了。」接着把视线转向远处,抬手去拦不远处开来的出租车。
两人打车到了酒吧一条街,又在后面的巷子里七拐八拐地绕到一家又小又旧的旅店。「夏夜晚风」,年久失修的灯牌下面是另外四个斑驳的小字,情人旅馆。夏立手心出汗,在昏暗的门廊下面伸出手拉住了宋漪的书包带子。
对方好像一眼便看穿了他的顾虑与紧张,轻声地安慰道,「别担心,这种小旅店不怎么查身份证的。」果然如宋漪所说,柜台里的老板娘接过两百块,用手指肚摸摸,随便地扔过来一把锈兮兮的钥匙,全程眼珠子都粘在手机屏幕上。踩着吱呀吱呀的木质楼梯上到二层,进了房间关上了门,夏立才靠着门板放松地舒出一口气。
错了。需要紧张的事情还没开始。
潮湿的樟脑球气味钻进鼻腔,头顶的灯管嗡嗡呻吟,床上一片白茫茫,脚下的地毯上有一块颜色不明的污渍,小房间里的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人。谁也不会知道,谁也不会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