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好好好,这谁呀,怎么搞得…」听见喊声的鹏叔一看被放在门口沙发上的那位,血红里拉的还坚持抬手打招呼,马上了解了状况,抓了前台抽屉里的医药箱就奔过来,利落地戴上胶皮手套,拿出药棉蘸着碘伏帮小脸煞白的宋漪消毒。
「同学。」夏立在旁边站着,扔了一个说了白说的回答,伸手去按这位同学的额头,帮忙把下颌抬起脸来。
宋漪本来以为桃花眼又会惊死人地实话实说,讲他是学校里卖屁股的,他刚想笑,猛烈的刺痛就随着碘伏的味道杀进伤口里,痛得他闭紧眼睛,指甲掐进掌心里。
对面的鹏叔注意到手底下的小孩不停颤动的睫毛,便开口哄了几句话转移注意力,「没事儿,马上就好了。好了好了,已经擦干净了,不疼了。」又打量这张秀气好看的脸,一边扯着纱布一边痛心地摇头,「哎哟,这么帅的脸,破了相还怎么娶老婆呢!」
宋漪的眼睛闻声张开,眼角凝着无措,又或是看不出来的失落。一旁听不进的夏立出手抓起剪刀,咔嚓咔嚓地剪下两块胶布贴在纱布两侧,用行动噎得长辈没话说。
「行了行了。夏立你小子真是…」鹏叔作势要擒他,被对方身手敏捷地躲开了,「谢谢鹏叔。」
原来桃花眼叫xià li。夏天的夏,接着是力气的力?还是严厉的厉?
他一面在心里翻着字典猜字,一面慢慢站起来鞠了一躬,「谢,谢,您。」他小心翼翼地张合着嘴,吐字好像出故障的机器人,「不好,意思,我想,去,厕所,能不能…」
「跟我来。」夏立弯了腰从医药箱里捻出两张创可贴拿在手里,背起染上土痕的书包,带着宋漪绕过沙包、脚靶与咻咻挥拳的人们,从擂台侧面上了楼梯。
感应灯昏黄地照亮他俩的脚步声,宋漪盯着在三阶台阶之上晃动的nike新款断勾鸳鸯,听过班里男生热切的讨论,才知道这双鞋比他被操一回赚的钱还贵。果然是有钱人,有闲情逸致花一千块找臭名昭著的家伙口一管。
「鹏叔是自家人,别在意。」昂贵的脚步间响起对方低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