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线锈的戏服披在肩膀,里衣勉强系好。
“你见我做什么。”
迟楠把鹦鹉放到梳妆台上。
“正好,这个还你。”
方肆懿掐掉香烟,烟从口鼻散出来,托腮望他。
“不喜欢?我以为你们小孩子,会喜欢这些。”
杨贵妃的一缕香魂尚存他身,迟楠为了抵挡这种诱惑,刻意不去看。
“这鹦鹉没用,是个废物。”
鹦鹉欲鸣不平,呱呱叫了两声,没人理它。
情意浓艳的面孔突然凑近,眼若潭星。
“你这个小废物,我照样很喜欢。”
咬得殷红的唇想再近些,动作一滞。
枪口由一双金贵的手伸出,抵在方肆懿胸腔。
“闭嘴。”
他笑了,却不害怕。
吻放慢了落在太阳穴跟颈侧。
“今天你把我杀了,晚上我做了鬼还来找你。”
那枪口点在了眉心,把他的头颅推远。
有什么东西沸腾体内,迟楠不敢想。
他在措辞,措一段体面而有效的辞,以达成今天来此的目的。
“昨晚我梦见娘了。”
方肆懿眼中像没有枪存在,目光柔情万种。
“梦里她说,做什么不好,偏要唱戏。
唱多了别人的故事,唱散了自己的福气。
这梦我小时候经常做,所以最初唱生。
林冲夜走梁山,总比王宝钏苦守寒窑强。
后来还是唱了旦,命该如此,可见我是没有福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