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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粉药 海棠僧 749 字 2022-11-14

方肆懿正把花坛里的土铲进花盆,瞥见来人忽地一笑,指瓷器花盆上的字:“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小时候,我就从花盆上认字。”

迟楠没看出半点笑意。

头顶六月灿阳,方肆懿的身体却鼓满积雨云,轻飘飘山雨欲来。

他脸上那道泥还在,迟楠伸手擦掉。

“知道了。

这又在种什么?”方肆懿倒进去几粒红豆子。

“种红豆。”

浇过水的泥土湿湿的,摸上去像新浴过的脸。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迟楠抱起手臂,饶有兴趣看他,“也是从花盆上学的?红豆生于南国,你偏在北平种。”

方肆懿回看过去,“我去买树苗的时候,也有人告诉我,北方不适合种枇杷。”

他站起身,拍去手上的浮泥,“我乐意。”

迟楠吃了一嘴灰,呸呸地跳起来。

“你真是有毛病。”

方肆懿望向跑回屋漱口的背影,又望一眼枇杷树,拖铲子离开。

这天迟楠困得早,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见方肆懿种的红豆破开自己胸膛,变成一滩缠绕的鲜血,从身下淌出来。

那血由上而下舔到脚踝时,他惊醒,一摸床褥,竹席干燥生凉,不免惴惴地后怕。

月光碎银似的撒在绸布裤褂上,迟楠望向窗外硕大无朋的月亮,觉得需要见见方肆懿。

得质问他,是不是给自己下蛊了。

他知道方肆懿现在在哪里。

门口保镖被撤走后,迟楠变得行动自如。

总之是最后一天了,总之是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