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尔思昨晚怎么没走呢?殊不知,站在洗漱台镜子前的江尔思同样在思考这个问题。
江尔思拧开水龙头捧了一捧水拍在脸上,寒冷瞬间席卷他的每一处毛孔,使他清醒了许多。
他双手撑在白瓷台壁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镜中的自己。
墨黑的额发被水分成几缕,时不时落下几颗水珠滴入池子中。
江尔思从洗手间出来时,白念墨已经换上了新的衣服。
两人擦肩而过,彼此都产生了几分不清不楚的尴尬。
“你昨晚醉得厉害,还在说梦话,我担心你一个人在家会出事。”
白念墨进洗手间没有关门,江尔思的话能清晰传入耳中。
他听得心里美滋滋,耳朵自动过滤了后面一连串汉字,只留下“我担心你”。
“等等,我昨晚说什么梦话了?”白念墨后知后觉抓住了重点,不禁感到背脊发凉,冷汗涔涔。
“也没什么。”
江尔思话音刚落,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按下接通键。
“喂。”
白念墨扒着门把手,竖起耳朵仔仔细细地听电话那头的声音。
“嗯,昨晚没回家,在朋友家过夜。”
是个女声,难道是宋以沫?白念墨正挤着牙膏,用力过度挤出长长一条。
他气急败坏地把多余的牙膏甩进马桶里,牙齿咬得咯吱响。
“不是他。”
这个“他”指的是谁?是自己吗?白念墨的脑洞已经突破天际。
“你在我家楼下?我马上过去。”
白念墨蓦地把玻璃杯撞在洗漱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江尔思听到动静在门口停了一会儿,迟疑地说:“你没事吧?”白念墨皮笑肉不笑,“我能有什么事。”
江尔思吁了口气,“那我先走了。”
白念墨洗漱完毕匆忙走到阳台死死盯着江尔思离去的背影,他面沉如水地挑了一串车钥匙走向地下车库。
江尔思回到自己家差不多是半个小时后了,宋以沫穿得十分清凉,缩着脖子站在葡萄架下冻得直跺脚。
“什么事这么突然?”宋以沫半张脸都被高领毛衣遮住,只露出发红的鼻头,看起来无辜又可爱。
“我找到真爱了。”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他是我身边的人,目睹了我每一场啼笑皆非的感情史,明知我肮脏的过去和对你的执念,仍然选择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