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
阿纲低头看着手里的杯子,他的声音跟他高大强壮的身形倒是很搭,低沉又充满力量。
“如果不是您撞那一下,我也许已经再也不可能听到外面的雷雨声,您救了我的命,我就用这条命报答您。”
“倒也不必,我不缺人,你各方面条件不差,踏实肯干的话,能找到一份很不错的谋生工作,下半辈子还是安稳点好。”
没等阿纲回些什么,曾荣便接着说。
“那么我开始问问题了。”
“好的。”
“你们薛家把偷来的人送去哪儿了?”
这话毫无隐晦,毫不隐瞒曾荣自己的心,他甚至跳过了说明自己调查到的东西,仅仅告诉你这个结果,就像是在说“我知道这件事情,多的话不要瞎说也不要解释,直接告诉我结果。”
阿纲眼神一滞,随即又陷入一片平静。
“一般都回不来了......卖到国外去了,有做免费奴隶的,有做生育机器的,还有的直接被卖到情|色场所去服务,最后基本不是死在外面就是疯了,干得好的倒是能在年纪稍微大点的时候被抛弃,离开那里,不过由于没有身份,所以哪里也去不了,只有继续在当地苟延残喘......”
阿纲听到曾荣呼吸加重,他接着问,“你们这个生意是看到人就抓吗?”
“不是......一般是注意那些外形不错,或者体格不错的,最主要是家里人没有那么关注的,比较好下手,也比较容易摆脱麻烦。”
“摆脱麻烦?”
“就是哪怕失踪了,找个一两年也就放弃了,一两年都算多了,有的找几个月就放弃了,嫌花钱,后面就没人管了。”
“你们也会在自己家少爷常出入的场所附近下手吗?”
“会......有时候是他们看上的人,捉走后玩儿腻了就运走......”
“你们在逢花街那个无名会所附近抓的人多吗?”
阿纲摇摇头,“这个我不清楚,我不负责处理这些事情......不过大概几年前,我见过二少爷......不......我见过薛政从逢花街带回来一个女孩子,那是我见过唯一一个敢打薛政的女孩子,穿着校服,看起来也就十几岁的样子,是一个很倔强的女孩儿,可惜最后我还是看到第二天一大早她被人抬着带上车运走了。”
“她......是不是背着一个鹅黄色的双肩包?”
阿纲小心翼翼偷偷瞥着曾荣,他的那双冷白的手此时正紧攥着拳,压抑着要喷薄而出的情绪。
“是的......她的背包......是我提着丢到车上的......我也......亲眼看到她被带上了船......\"
“她被送到哪儿去了?”
“我不知道。”
“在哪儿能查到她被送到哪儿去了?”
“......查不到的,这些人的信息丝毫没有任何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