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眉头一皱。等叶安眉弹完一曲后,出声道:“严老师,你可以把窗帘拉上吗?”
严斐正在矫正叶安眉手形的手顿了一下,转过身去把窗帘拉上。
在他转身的时候,窗外站着的人立即跑开。
严斐余光只瞄到了一个一闪而过的影子。
咦,刚才好像有一个人跑过?
叶安眉疑惑地问:“妈咪,怎么了?”
叶女士对叶安眉温柔一笑,说:“没什么,安安要专心听课呀。”
严斐转回身,继续给叶安眉上课。
一节课四十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在送走叶家母女后,严斐打开窗帘,看向窗外。
琴房在一楼,经过调整后换成了现在这个对着小花园的位置。从严斐站着的位置看过去,只能看到花园中的假山和鹅卵石小道。
如果从外面看,能看到什么呢?
里下一节课上课还有十分钟,严斐让提前来到的学生先自己练着基本功,自己则走到小花园里。
走在小道上,严斐回忆着刚才瞄到的人影站的位置。试了几个站位之后,严斐找到一个自认是正确的位置站定,向琴房看去。
少女弹筝的背影由于背光的原因看不太真切,但是在筝上飞舞的手指却能够清楚地被看见。
严斐自己估摸了一下,站在这个位置,恰好可以看到弹筝人的动作,弹筝者和自己却看不到,但叶女士的位置却可以看到站在这里的人。
难怪要让自己拉上窗帘,严斐心想。
演奏时被人围观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严斐自己早就习惯被人用目光注视着。但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女儿在还小的时候就被人偷窥——尽管这可能不是恶意的——总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离上课还有几分钟,严斐也不急着先回去,他还没有去过另一边的课室看看,几乎是踩点上班,下班就走的。
严斐顺着小道走下去,来到了另一个教学区。
门口的指示牌指明了这里是舞蹈和声乐的课室。
严斐对这些没兴趣,也没有偷窥别人上课的习惯,便回去上课了。
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严斐听到其中一间课室传出声响,像是戏剧的腔调。
原来这里还教戏腔,严斐想,不过他对戏腔不怎么感兴趣,听了几声之后,也就走了。
练习室内青年大汗淋漓,唱完刚才那一段调子,他已经感觉到肺中的气几乎要被抽空。
“还是不行,再来。”年老的教师严厉地说道。
“是。”青年喘了一口气,继续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