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小靖。”回忆起来的路上看得新闻,大概也能懂得他身上有多大的压力。
“合约在哪,我先给你签了我们再聊。”
“嗯。”方靖不着痕迹地抹了把眼角。
“诺叔,你怎么黑成这样了?”
方骁诺咧开嘴笑起来,露出了一口白牙,在黑皮肤中间显得尤为突兀。
“那边晒呗,把我晒脱皮了好几次,我用了差不多1年才适应那边的气候!真是够热的。”
喝了一口茶,看方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方骁诺开口问道:“有什么想问我的?你问吧,我尽量回答你。”
“诺叔,我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做。”方靖低着头,阳光勾勒出他的轮廓,那双总是飞扬着的眉眼耷拉着。
方靖知道,方骁诺只是一个艺术家而已,给不了他什么实际上的帮助,可是他内心实在是太过挣扎,理智与感情的对垒几乎要将他撕裂开来。
方骁诺沉吟片刻,缓缓地答道:“嗯……其实你知道该不该做,你现在还没做,是因为你不想做。”
“甚至于,你知道我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会给你支持你不做的答案。你只是在寻找一个支点,试图让自己的意志获得胜利而已。”
方靖惶恐地看着方骁诺,他就这样一针见血地揭开了事实的真相。
“为什么你不想做呢?会不会不是因为你的想法是错的,而是因为这件事本身有问题,你的潜意识不让你去做?”
随着哐当几声,桌上的台球应声全落入袋中。
对桌的卷发男人啪啪啪地为他鼓起掌来。“很不错,齐,你又赢了。”
齐梓言摘下三指的手套,放在一旁,随后直起身来,将乌木球杆插进旁边的筒中。
“不玩了,跟你玩没意思。”齐梓言随口用Y国语言回答他道。
随后,他感觉到什么冰冷的东西抵在了自己的太阳穴旁,是埃利奥特的球杆,他随手将它挥下。几天的功夫他已经完全习惯了这个男人随时随地给予自己的威胁,要是他想干什么,早就干了。
“怎么做到的,齐,我从来没有见过大斯诺克打得像你这么好的人。”埃利奥特掂量了一下他沉重的球杆。
齐梓言冷着脸看向他。
“想听么?”
“想。”
“每一个台球的直径是52.5mm,重量是154.5g,误差不超过3克,是一个均匀刚性球体。”
齐梓言把几个球分毫不差地摆回刚刚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