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边阳台的那人愣了,略微疑惑地左顾右盼,最后在祁尚言带着笑意的注视下,带着疑问地用手指指向自己。
祁尚言点了点头,随后举起拿着扇子的手朝他挥了挥,笑着说:“你好啊。”他的普通话没有口音,字正腔圆,但有些做作的意味,像是在谨慎地用播音腔掩盖里头的令人窘迫的发音不当。
“我叫祁尚言,你呢?”祁尚言问完好后,还不忘自我介绍,同时把手伸出阳台悬在空中,摊开手掌,手掌细腻白皙,也没有薄茧。
那人一脸迟疑,似乎不明白祁尚言的热情从何而来,但还是轻轻地点头示意,回答了他的问题,“严尧。”声音不大不小,低沉且磁性,有些京味儿。
来自北京啊。
“严哥你好啊!叫你严哥应该没错吧!我今年十六!”少年在听到严尧的回答后,似乎更兴奋了,尾音都岔开来,那声“十六”都变成了粤语。
可严尧貌似不是个自来熟,对上祁尚言的热情也只是高冷地回了个点头,而后就继续低头注视着那几株小盆栽,专心地浇花,还伸手把水龙头转小了些,却再也没有抬眼看对边的少年一眼。
祁尚言虽没得到多热情的回应,但仍旧趴在阳台边,撑着头看着严尧,还小声地哼起了歌。
夏日炎炎,是仲夏的伊始也是严尧和祁尚言的初遇。
第2章 pogranate the sur
老旧的台式风扇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里头生了锈的机械零件相互摩擦,像迟暮的老人在挣扎,在这闷热潮湿的天气里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早餐店的生意到了中午便可以说是清闲,寥寥无几的顾客都是附近的街坊邻里。若不是祁父在菜单上添了几道热炒菜式,这几位客人恐怕也不会出现。
泛黄的瓷砖贴了半堵墙,上头尽是褪了色的小广告,塑料桌椅偶有缺口但还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