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仍在哭喊,用力要甩开拉扯他的狱警。但他年纪已大,三两下就被年轻的狱警制服,脸贴着冰冷的地面,断断续续叫着:“让我见他,我要见罗盛……你们都不能还我儿子,还我儿子啊……!”
男人凄凉的声音响彻整个楼道,廉州心中悲哀渐盛,竟有股冲动想过去扶起那个人。他刚迈开一步,脚上铁链作响,他身边的狱警呵斥道:“你干什么?”
徐嘉迅察觉不对,一边按住廉州对他耳语“你别搞事”,一边跟狱警解释道:“没事啊师兄,别紧张。”
廉州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姜怿恒的父亲被压在地上。廉州又能做什么呢?他什么都做不了,他才是让这个男人死了儿子的罪魁祸首。
最终,姜怿恒的父亲被狱警架走,他孤单落寞的背影在廉州眼中久久不去,耳朵里一直荡着他凄厉的哭号。
“这个人来做笔录的时候就说,是罗盛害死了姜怿恒。”徐嘉迅道,“其实我们查到,他好多年前带着姜怿恒从东北来越城,之后一直赌博,就是他输了钱,姜怿恒为还赌债,才加入义胜堂的。”
“所以就算他见到罗盛,又能怎样呢……”廉州喃喃地问。
“不知道啊……毕竟自己儿子死了,想发泄,又不知道找谁吧。”
-------
两个月后,进源木材厂一案开庭审理。
这天上午七点,廉州跟着狱警坐上收押车,前往法庭。和他同车的还有两个犯人,一个长相凶狠,廉州认出他是刘佰瓒的一名手下。那人从他一上车就冲他呲牙瞪眼,骂了几句难听的,甚至要上手打人,最后被狱警换了车。
同车的另一人,是个长得比较好看的男生。廉州秉承这段日子以来一贯的状态,对他不理不睬,可那人反而盯了他半天,刚开车就叫他:“廉州?”
廉州皱了下眉,瞥了他一眼依旧不理,男生又说:“我是义胜堂的,你不记得我了?拜神仪式那天,我们见过。”
廉州仔细审视这个人,突然认出来:“……你是,姜怿恒的小司机?”
“对对,是我,我叫潘圆心。”
廉州想起曾派人跟踪过这家伙,后来得到了姜怿恒的住址,他多了一分好奇问:“……你,跟着他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