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程点点头，歪了歪脑袋：“买个啥？”

“对戒？”随口答完了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怀程该问的不是这个才对吧？

怀程脑袋歪得跟要倒水一样：“对戒不是求婚才送的吗，你想得这么远啊？厉害厉害……”

“打住，打住打住啊，这不是重点吧！”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们俩这脑回路大概是绝配了，都是进水倒个三百天都倒不干净的那种。

怀程低下了头，手机拨号，嘀嘀嘀没几声就通了，传出了声熟悉的喂。

跟我正正对视的怀程一瞬间勾出了一个莫名诡异的表情，视线一点没偏，视线戳着我，对着手机说：“喂知信啊，温温给你买的是对戒。”

我脸部温度集聚升高，噌地感觉耳朵尖都能烫熟肥羊肉，立马就凑上去对着手机吼了出来：“我还没买！你滚！”

怀程手里的电话已经断了线，寂静了没到一分钟，屏幕光亮，滋滋滋的几下震动后，铃声响了起来。

“还？”通了的电话被扬声器大声地传送，常知信的声音急切得像我止不住颤抖的双手，“景温，还是什么意思！”

许久没听到过的声音还是如此熟悉，为什么会这么熟悉，喔，也许是每天睡前躺在床上，按出那句道着“晚安”的微信语音来听；也许是听着歌发呆后，翻起了收藏的聊天记录，将为数不多语音一条一条地听过去，暗暗发笑时记住了声音；也许，戴着的耳机随着调大了音量的语音一齐微微震动传来的不实触感已经被耳朵熟悉。

所以才会轻而易举地让这带着微微电流音的失真声音从耳道窜进了心底，不知是该紧张情意意外的传递，还是该紧张未知的答复。

“知信啊 ，被我看到他现在这个表情，你会吃醋的吧。”怀程一脸玩味地打量着我烫得通红的脸，“不过你醋吃了这么多回了，也不欠这一次了。”

远远的一个身影越过转角出现，脸红得跟个喜糖盒似的。

“为什么你叫他小可爱？”

这听起来怎么那么酸，可惜我吃饺子从不沾醋。

常知信向我这靠了两步，我退了两步背已经贴上了墙壁，顿时感觉背后沾满了灰，条件一反射就往前了一步，把手正要抬不抬的常知信给动得一懵。

我好像失去了个被壁咚的机会，这样一想，我立马又退后不嫌脏地挨回了墙上。可惜面前这人已经站定了，手也好好地垂着，丝毫没有刚刚那一丢丢的魄气。

“因为，那次看电影的时候，他指着那小树苗小可爱小可爱的，就，就这么简单了。”我手怎么放都觉得别扭，摸了好久的裤子没摸到兜插进去，低头一看才发现这条裤兜居然在两边小腿的地方，真是不明白现在的设计。

常知信大概在记忆里翻滚奔腾着总算是找出了点成果：“电影院？《XXXXX》？”

“啊，就是那部。”我把相册里那张照片翻出来放大，他跟怀程正起了身往外走，那张侧脸清清楚楚，“他我管着叫小可爱，你我也不是没管的。”

“什么？”

“人渣。”

“什么！？”

“你个人渣做那么直在那里挡了我大半部的视线你以为我能给你起个什么！”我冲着他吼出来，“你个人渣，还渣怀程，还这样利用怀程，你良心不会痛吗！啃着怀程爸妈给你的钱，逼着怀程替你撩别人，你真的是配得起人渣这个称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