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您没必要知道,如果有兴趣,您可以猜一猜。我给您一天时间,如果到了明天,病人们没有拿到许可文件,这些照片将出现在大街小巷、遍布网络,总之任何一个您能想到的地方。我说到做到。”
温德尔做了个深呼吸,平稳心神,“你怎么保证,我照你说的办了,你就一定会罢手?”
“我不会给您这样的保证,而您也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余地。不过我可以告诉您,我的兴趣不在您身上。我话就说到这里,您还有二十四小时可以好好权衡一下。就这样。”
温德尔再想说什么也没用了,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他把手插进头发当中,无意识地揉搓。
昨天实在是太大意了,居然被拍了下来,本来一直以为那里很安全——现在想这些也无济于事,冷静下来仔细思考。那个人说,他的兴趣不在自己身上,那就是说,他的目的,是那些病人。
如果是这样,还好。满足了他的要求,他应该不至于缠着不放。万一,“底比斯”和皇室之间的合作传出去,不,在传出去之前,那一位就会先取了自己的性命。
握在一起的掌心汗湿了。温德尔狠狠地搓了搓自己的脸,拿起电话听筒。
“这是什么?”朔斜睨着Black,葱碧的眼中蒙上微醺。
“螺丝起子。”Black有问必答。
“我要伏特加。”
“你已经喝了差不多半瓶了。我这里不为醉鬼提供住宿。”
朔肘撑在吧台上,坐直身体,吐了口气。他不说话,Black也不问。朔慢腾腾地举起酒杯,默然地啜饮。
“……我干了蠢事。”
“认识你十二年,我不觉得你干的蠢事还少。”
朔像是没听见Black见缝插针的讽刺,“我迁怒他,把他当成发泄的对象。”
Black停下手中的活计。
“我去了斐弥亚。”
“跟苏拉船王谈得顺利吗?”
“船王带我觐见了国王佩索二世。国王也承诺,如果开战,他将出兵援助我们。”
“既然是国王的承诺,一定不会是空头支票了。……我知道,你烦恼的不是这个。”
朔又安静下来,把手里的鸡尾酒猛灌下肚。
“我在把自己的祖国推向战争。借助危险的近邻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