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让他感到荒唐,这怎么可能?

他忘了是什么时候,但他是记得的。

当时他见到简行的母亲,他头一次见到如此动人的女人,于是抱着目的来到简行的校区进行求和。为了表示自己心意,他还从路边摊随便买了条链子作为礼物进行赔偿。

这么多年,简行一直留着?

这副面孔是绝对不能出现在镜头下的,刚从新闻发布会的房间里出来,就脸上挂彩,等会儿再走出来同样挂彩的卡梅伦,媒体又要胡编乱造。

简行选择走了一条小道,在充满摄像头、摄像机的围场内,这里是少有的清净。

走出去没两步,简行就碰上了兰珩。二人视线相触的瞬间,兰珩的脸色就冰到了极点。

简行毫不犹豫上前,兰珩伸出指尖小心缓慢地隔空碰着简行的嘴角,有些渗血。看血液颜色,应当是不久前的。

指腹始终距离伤口毫厘,简行却夸张道:“好疼。”

兰珩看了他一眼,另一手捏着简行的下巴,将简行的脸转过一半。

这半边脸也是红肿得厉害,甚至有些发青。

虽然简行没有说这是谁干的,兰珩的心中却有了答案。

兰珩问:“打回来了吗?”

先是愕然,随后简行才点点头:“打回来了。他比我严重多了。”

兰珩“嗯”了一声,目光不离伤口处,他道:“去医务室。”

简行任由兰珩牵着他的手,兰珩的脚步有些急,却为了简行刻意放缓脚下的速度。

看着兰珩为自己焦急,其实是一件很愉悦的事,最起码证明此刻他被挂念着。

简行道:“我们不是在冷战吗?”

兰珩偏头看了简行一眼,眼底是轻微的责怪。

简行心情大好,抬起兰珩紧握自己的手,在手背上啄了啄。

虽然他们在“冷战”,但一点都不妨碍兰珩抱着他睡觉,不妨碍兰珩半夜为他掖被子,也同样不妨碍他们十指相扣。

兰珩说:“冷战暂停。”

“暂停?”简行加快脚步,凑上前问,“能结束冷战吗?”

“看你表现。”兰珩道。

医务室此刻并没有人,兰珩为简行的伤口消毒、上药,简行并不是很怕疼的人,却在此刻频频瑟缩,让兰珩都不好下手。

为了减少简行的疼痛,兰珩只能更加注意手上的动作,避免简行有过大的痛感。

兰珩专注的面孔格外具有诱惑力,简行看着看着,险些忍不住伸舌去舔唇。也幸好他及时遏制自己的想法,否则方才的药多数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