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白平武无所谓啊,只要给钱,他怎么叫都行,“你妈那病可不止两百万,你少糊弄老子。”

“你也说了,不止两百万,我只剩五十万了。”

白平武沉默了一下,像是在衡量这句话的可信度,“最少一百万。”

“我只有五十万。”白叙坚持。

“一百万一分都不能少!你少骗我。”

白叙不为所动:“我骗没骗你你不知道?你不是已经把我家翻遍了吗?”

白平武咬牙:“最少八十万!我要是完蛋了,老子弄死你!”

“我完了你也完了,最后重复一遍,只有五十万。”

说完,白叙直接挂掉电话,手机屏幕很快暗了下去,窗外的风声夹杂着车鸣,他维持着坐在楼梯上的姿势,如同电影镜头被按下了暂停键。

黄昏的地平线烤得焦黄,散漫的光线照进窗沿,光束打落在白叙脚边,万千细小尘埃狂舞,它们飞扬着跃出光线范围,没入空气中又了无踪迹,然后会有新的尘埃涌进来,光束照耀的地方永远被簇拥环绕。

而那些尘埃只会污染了光束。

“咣——”

楼梯间的门被猛地推开,白叙闻声回头,顺着台阶向上望去,唐遂三两步拾阶而下,如同窗外的那束光,直直照到他面前。

唐遂弯腰蹲在白叙面前,扣着他的肩膀将他揽进怀里,动作很轻,手臂却用了很大的力气,可以将他牢牢锢在怀里。

暖意从四面八方裹挟而来,唐遂的怀抱依旧那么让人安心,白叙几乎是一瞬间就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隔着层层衣料,白叙能听见他强烈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有着让人无限依赖的力量。

悄悄抬手环上他的腰,白叙将自己更深地埋进唐遂怀里,小声请求:“再用力一点。”

唐遂缩紧手臂,用尽全力将他嵌入自己怀中,力道大到勒得白叙喘不上气来。

拥抱是温暖的、牢固的,它的安全感与温度共存,切实地钻进身体每一处毛孔。

好一会儿,白叙才动了动,抵着唐遂肩膀将他推开,眼神闪躲,声音飘忽:“别问我。”

“好。”

唐遂答应,他给白叙拉上外套拉链,轻声问:“好点了吗?咱们还要翘班呢,还想不想去酒会?不想去咱们就直接回家。”

白叙蓦地别开脸,唐遂看见他眼尾泛红,晕染开一片淡淡的海棠绯色,耳边继而响起:“好嫉妒啊。”

谁嫉妒?嫉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