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遂又问了很早之前想问的事情:“你为什么24才大四?上学很晚吗?”

“中间休学过几次。”

唐遂一怔,“那现在呢?”

“也是休学。”本来办的退学的,被他导师亲自换成了休学。

看着这个样子的白叙,唐遂觉得心口有点堵得慌,他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他该属于阳光属于温柔。

“那拍完这部戏,回去把书读了吧?”

“再说吧。”

见他兴致不高,唐遂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将报表放到白叙面前,有心哄他,“那先来看看咱家的财务报表。”

“谁跟你咱家。”白叙斜眼觑他。

唐遂就笑,故意哼哼唧唧,他拍了拍堆在一侧的文件,笑起来露着整齐白皙的牙齿:“你帮我看一部分,没问题的就直接过,然后我们就提前从后门溜走,我翘班带男朋友去吃饭。”

又是那三个字,白叙不禁开口:“你别那么叫我。”

“那我叫你什么?”唐遂知道白叙对这三个字有反应,又对许斟能叫他小白而吃醋,故意咬着这三个字重复:“我不叫自己男朋友叫男朋友,那我该叫我男朋友叫什么。”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白叙感觉这几句话都快要贴到自己耳朵里来了,唐遂的嗓音本来就带着磁性,他故意压着的时候,那腻死的话勾得人耳朵灼烫。

“就、叫我名字就行。”

“那不行,”唐遂还醋着那什么发小的“小白”昵称呢,逮着“男朋友”三个字没完没了的叫:“我叫我男朋友怎么能跟别人一样。”

白叙推他,唐遂靠太近,他们的椅子都撞上了,“那、随你吧。”

“那我就叫男朋友。”

唐遂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带着不符合他这一身装扮的少年气,清澈的眸子明亮永恒。

白叙被那过分耀眼的笑容晃了神,他听见自己如鼓声般震耳的心跳,心脏仿佛要跃出胸腔,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

那样的笑容,一如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唐遂站在璀璨的切钻吊灯下,身披星辰,眸中闪烁着炽热的温度。

自己就一眼陷了进去。

他眼中滚烫的浪漫与温柔,对白叙这种蜷缩在灰暗角落里,日夜固执挣扎的人有着疯狂的吸引力。就像沙漠中濒临渴死的旅人,他愿一头扎进绿洲,溺死在碧波荡漾的水泊。

白叙匆忙收起情绪,压下疯狂跳动的心脏,低头佯装看策划案。入目的阿拉伯数字都在跳动,绕着在眼前打转,简单的报表他瞅了半天,愣是没看完。

两个人看确实比一个人看要快,白叙很谨慎,但凡有不确定的都会先问唐遂。

不到四点半他们就完工了。

唐遂看了眼手机,笑道:“谢时邀请咱们去他家参加品酒会,今天不用做饭了,可以蹭吃,还省钱。”

谢时早把白叙撞破他身份的事情告诉唐遂了,让他不用帮自己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