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菡忍不住看了两眼又两眼,心道:靠,极品天菜了。
感觉自己又沦陷了几分。
他顾菡活了二十八年,从十六岁开始谈恋爱,虽然不至于和玩咖似的轮着换人,但也称得上有点恋爱经验。他是那种喜欢谁就不藏着掖着,每一段恋爱都力求谈得毫无遗憾的人,他就觉得不管结果如何,得让人知道自己的心意,才不枉认识这个人。
今儿他必须得留下天菜先生的电话。
顾菡给自己加了个油,正欲上前和人搭话,一唇红齿白的帅哥抢在他之前走了过去。天菜看看那男生又看看对面的调酒师,说了句什么顾菡没听清,但看他表情应该心情还不错。
驻场的歌手放下吉他,和着伴奏唱起了旖旎的调调。
顾菡见这情况,连着叹了三口气,出师未捷身先死啊这简直是。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就在这儿喝点解一解愁,麦克风的方向传来一阵嗡鸣,接着一声响彻天际的辱骂声洪水一样涌入到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草你妈的尤愈,老子给你打电话打了一个月你都不接,又他妈在这里钓情人,这么爱约你怎么还不得病啊!”
振聋发聩。
现场原本和谐浪漫的氛围全被这一声骂街给毁了,全场人噤声,一部分盯着那气急败坏的男人看,一部分人在场子里八卦地寻找被他骂的那个花花公子。
顾菡下意识往吧台看去,天菜直直地盯着演出台,平静道:“有话你过来说,别乱动人家东西。”
他叫鱿鱼?犹豫?有雨?还是尤愈?
唇红齿白的帅哥给刚才骂街的男人腾出了位置,那人气势汹汹,看上去像是要杀人。尤愈倒是一点不怵,依旧风度翩翩地看着人家,不过脸色没刚才好,似乎也有点生气。
他们说了没两句话,顾菡就听到又一声“草你妈”,那男人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暴躁得和狂犬病似的,他一边哭一边从吧台上拿了瓶啤酒想往尤愈身上砸。
尤愈躲了两步,眉头越皱越紧,打架不是他擅长的事,而且就算要打他也从来不用手,外科医生的手是很金贵的。他把手缩到身后,边观察他的动作边往后退,意图在他不注意的时候绊他一脚。
尤愈的动作在顾菡眼里就像是他敌不过对面那个“狂犬病患者”而节节败退,顾老板的路见不平的侠义心猛然复苏,冲动再一次上头,他不管不顾地冲上去,试图拦下那个张牙舞爪的男人。
正好这时酒吧老板陈墨也终于反应了过来,三方混战加上尤愈那缺德的一伸脚……这闹剧刚走到高潮处就随着几声质地不同的碎裂和跌倒而结束了。
闹剧的始作俑者被陈墨按在地上,另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男人替尤愈挨了那啤酒瓶一下,小臂正流着血。
尤愈蹙着眉看这一场诡异中又透露着眼花缭乱的争斗,心道:老子这是什么鬼人气?还没和帅哥暧昧上呢,就被人砸了场子,要传到他几个狗友那里可能要被笑个好几年,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兴致全无。
约人之前他也没想到是个这么难缠的主儿,一般人睡完几天不联系自然就明白俩人产生不了什么关系了,这小子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偏偏不信邪,每天手机里轰炸他不说,还总是讲一些怪矫情的话试图洗脑尤愈喜欢他。
也是过于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