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徐安唐听着佟殊的呼吸声,一开始大脑是放空的,后来听见佟殊含含糊糊地嘟囔着什么,仔细辨认,加上猜测,估摸着这人睡梦里也还在跟人喝酒,因为他说的似乎筘逡義臨灞烏絲劉流紦鍶羓是:喝你妈个头。
徐安唐强忍着笑意,轻轻把手搭在了佟殊的背上。
这人挺离谱的,当初刚见面的时候就不是什么正经正常的人,到了现在也说不清究竟是怎么个性格。
可是徐安唐想想自己,不也这样么,他们有谁是正常的吗?
在这个清晨,徐安唐陷入了一种自己都解不开的疑团里,他不知道自己还想做什么了。
得到公司,报复了佟自修,可是自己也这么搭进去了。
刚开始的时候还很得意,志得意满地去做一切事情,他觉得这一切都本该是他的。
可是时间越久就越是倦怠,前阵子他把公司彻底更了名,改了跟他爸妈有关的名字,本以为佟殊又会闹得天翻地覆,哪想到对方都没多说一个字。
徐安唐总觉得执念已经完成,接下来的每一天都在被硬推着往前走。
他心还是悬着,似乎想要再抓住什么,可是自己的世界雾蒙蒙的,不知道想抓住的那个究竟是什么。
他看不清了。
正盯着天花板胡思乱想,锁骨处突然一阵疼痛。
佟殊这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梦见自己啃骨头,竟然一口咬住了徐安唐的锁骨。
徐安唐猝不及防被咬,疼得下意识去挣扎,推开了抱着他的人。
醉到脑袋生疼的佟殊被弄醒,没骨头似的躺在床上,一条胳膊在床边晃荡着。
“干嘛?”佟殊睡眼朦胧,说话时一阵犯呕。
他昨晚没吐,但醉成这样,就算睡醒了胃里也还是翻江倒海的。
“你他妈要干嘛?”徐安唐手抚着自己的锁骨,疼得从床上下来,拿了镜子照了照,“操。”
过了半天佟殊的眼睛才聚光,费劲地从床上坐起来,盯着徐安唐的锁骨看。
“你昨晚上哪儿骚去了?”
徐安唐像看傻子一样看他:“什么玩意?”
“你,”佟殊指了指他的锁骨,“操啊,那个狗男人给你咬的啊!”
徐安唐无语了,翻了白眼回他:“还真是个狗男人。”
佟殊脑袋疼得不行,说了没两句就又趴下了。
“我劝你收敛一点,性生活还是节制一点,万一哪天真得了艾滋,啧。”
“不用你管。”徐安唐看着自己锁骨上那一排牙印,明显往外渗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