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辆板车从顺天府外经过。
温子甫闻讯跑了出来,见到那张书案,他微微一愣,而后双眼通红,泪水顷刻间涌了出来。
“这、这是……”温子甫哽得不行,双手抚着书案,珍惜极了,“是家里的老物什了,听父亲说过,曾祖父就在用这书案了,父亲传给了大哥,我们兄弟几个,小时候被父亲考校功课,都在这书案旁。大哥在京中成亲后,把书案运到了京中……”
第460章 煽动
温宴与霍以骁的马车就在板车前头。
撩开帘子,温宴悄悄往后看了一眼。
温子甫真的很伤心,那股子悲从中来的无力与伤痛,让人无比动容。
饶是温宴特意设计如此,让人看到定安侯府在这次风波中的克制、妥协与无声的抗议,也被温子甫的这一番真情弄得心中酸涩。
在人前,温子甫极少失态。
是有气得浑身发抖的时候,可泪流满面,几乎不可能。
上一回,也是因为喝醉了,鬼哭狼嚎得让家中管事、婆子们都没眼看。
“二叔父他,”温宴一开口,声音亦有些哑,她知道是被温子甫给招的,“祖母说他表现技巧不行,这不是还不错嘛。”
霍以骁“呵”地笑了声:“你把内情与二叔父说说?”
温宴撇嘴,嗔了她的心上人一眼。
她可不说。
把二叔父说愣了,表现不出悲痛,她恐怕还得给他提上两壶酒。
温宴从车上下去,走到温子甫边上,掏出帕子递给他。
温子甫没有顾上接,他整个情绪都沉浸在对往事的追忆里。
温宴便道:“我小时候,也在这书案前背三字经。章哥儿也是,他那时候小,父亲就抱着他,握着他的手教他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