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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重缓急得分清。

“那就谢谢两位妈妈了,”温鸢道,“我那屋子在后头,我带你们过去。”

温宴目送温鸢过去,转头见霍以骁打量着她,她以眼神询问。

“你……”霍以骁说了一个字,迟疑着顿住了,想了想,后头的话都没有再说,“没事。”

他本来想问,温宴这些是不是经验之谈。

她经历过家破人亡,大抵也是见过那些场面的。

当日牵涉在其中的人家,有多少是主家自己匆忙遣散仆从,又有多少是来不及准备,最后一团乱账。

人心各有不同,有忠心耿耿与主家共赴死的,有像岁娘那样被黄嬷嬷藏起来、待温宴出大牢后团聚,也有各自逃命、临走前顺手牵羊拿走主家钱财的,人之常情。

霍以骁还是不提了,提了也只是伤心事。

另一厢,温鸢把阮家的管事嬷嬷叫来了。

这是阮陈氏的亲信,根本不愿配合。

黄嬷嬷绷着脸,道:“不然,这置灵堂的事儿,你来操持吧?”

对方微怔。

黄嬷嬷又道:“寿衣备什么样的,棺木买什么底料的,石碑用多大的、雕什么花样、请哪位师父,念经的僧人请多少数、念多少天,来上香的客人备什么回礼,这都得比照着银子来。

我们姑奶奶没有当过家,委实不知道家里还有多少银钱,用得少了,委屈了府上太太,最后一段路都走得手上不宽裕,用得多了,之后府上还要开销、过日子,总不能饿死大活人吧。

账本不拿出来,这灵堂,我们姑奶奶置不了了,妈妈你去回阮知府,你自己操办吧。”

那嬷嬷被黄嬷嬷说得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不情不愿地取来了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