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址。”梁珩系好安全带,问身边的人。
曾妤忙说:“就在昨晚那个酒吧附近,送我去那儿就好。”
虽然觉得麻烦他送不太好,但梁珩不想让他再待下去,让他送的话好歹能再一起待一会儿。
梁珩点了点头,瞥见他没动作,下意识抬手,又很快反应过来收回,说:“安全带。”
曾妤忙拉过安全带系好,“好了。”
车上了路,汇入城市清晨的车流。一路上,车厢里都流淌着顽固的安静。
等最后一个红灯时,梁珩先开了口:“昨晚的人,很熟?是你朋友?”
曾妤很快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还没有很熟,是刚认识的新朋友。”
“嗯,不熟都可以放心喝醉了。”梁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么一句话,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久没听到身旁的人再说话,又有些颓然地松了些力气。
曾妤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在学着交朋友,我知道唐黎对我没有恶意才放心的。而且那儿离我家很近,在我的安全范围内。”
“那我家呢,隔着十几公里,也觉得安全?”梁珩打了转向灯,有些尖锐地说:“我看你睡得挺熟,还说梦话了。”
曾妤猛地转过头看他,“我说什么了?”
“忘了。”
“梁珩,昨晚……昨晚你怎么在那儿?”
梁珩说出预想的答案:“朋友组的局约的地方,第一次去。”
曾妤又说:“我在那边开了家店,有空可以来坐坐。”
“不了,没什么空。”
梁珩没什么表情地拒绝了曾妤的邀请,曾妤没再说什么。
梁珩把车停在酒吧门口,等曾妤下了车关上车门就离开了,没给曾妤留下说“再见”的机会。
回到冰冷的家里,梁珩先拿起放在玄关的钱包,打开数了数里面的名片。
比他凌晨放过来时少了一张。
梁珩把钱包放了回去,换上拖鞋进了卧室。床已经被整理好了,被角床单都被牵扯得很平整,像是没有人睡过。
拉开被沿,梁珩躺了进去,和他习惯的感觉不同。
躺进去的第一时间,大脑告诉他感觉到了不太明显的湿意,梁珩仔细触摸了一下,入手的却是他熟悉的干燥和柔软。
梁珩在曾妤残留的洗发水味道里躺了很久,直到房门被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