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手上都有枪械。
“笨。”
就在我紧张思考该怎么解决掉他们再逃出生天的办法时,忽然,我听见了我嘴里说出了这样个字。
紧接着,熟悉的黑暗汹涌袭来,我的意识离我远去。
……
我在做梦。
梦里的天空很黑很暗。还在下雨,暴雨那种。
我在满世界的大雨中却清晰的听见有人在哭。
声音熟悉,音量不大,却撕心裂肺,实在让我肝肠寸断。
我循声找过去。
没找多久,就看见了红色的雨水中有个女人趴在那儿恸哭着。
那种姿态,那片哭声,就仿佛世界末日已经来到一般。
我走到她身前站定。
“你在哭什么?”
我听见自己问她。
女人没有理我。只是不停的哭着,悲哀的伤心的哭着。
我尴尬的站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这个女人的身影好熟,非常的熟。
就好像从我出生开始,就一直陪伴着我那么熟。
熟的甚至让我都想拍拍她的脊背,安慰安慰她了。
这么想着,几乎下意识的,我蹲了下来,朝着她的方向伸出手。
慢慢的,我的手就要碰到我的目的地了——
那种即将成功的感觉让我的手都不由自主发起抖来。
然后,一股浓郁至极的血腥味儿飘过来,最后完完全全的充斥了我的整个鼻腔。伴随着那些味道的,还有不远处的巨大的噪声,那种,类似专门的工具在强力破门的噪声。
一个激灵,我醒了。
——首先入目的是一室的鲜红。
然后是数十具死状及其惨烈的尸体。
最后就是一只似乎用尽全力拽住我的裤脚的手——
我低下头,就看见左眼被挖掉,鲜血满面的一脸恐惧的张一尾的手死死的拽着我的裤脚,痛哭流涕着。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就放过我吧!”
张一尾痛哭着,求着我。他眼里的鲜血混着大颗的眼泪,流进他不知是被谁给拔掉了一大半牙齿的嘴里,看起来又可怖又滑稽。
我蹲下来,看着张一尾,指着他的眼睛,问:
“我弄的?”
张一尾愣愣的看着我,似乎不是很懂。
“你这只眼睛是我给弄瞎的,对吗?”我又问。
张一尾打了个寒颤,没有说话。
“地上这些人,也都是我杀的,对吗?”
张一尾的身体控制不住似的不断发抖,就在我这样问完之后瞬间,他连跟我对视的目光都立刻移开了。
就仿佛他再多看我一眼,我就会杀了一样。
我懂了。
还真是我干的。
呵……
我干的?
我竟然也能干出这种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