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男人?呵,真有意思”,方影抬起一只手,悠悠抚上钟形的胸膛,像故意找茬儿似的,伸出食指一下一下戳着钟形硬实的胸肌,眉眼间尽是轻佻:“我说钟形,你不是玩不起吧,我们俩昨晚不过就是打了一炮,你也成年了,至于这么较真儿么?”
方影轻飘飘地说完这番话,趁着钟形愣怔之际迅速收回了手指,不费力地推开了钟形按在他身上的手,解开安全带,开门下了车。
方影拖着仍旧酸痛的身子慢慢往家门口踱步,自嘲地笑了笑。
他自认为早已过了会动心的年纪,不相信世界上存在所谓的信任与真心,稳定关系也从来经不起时间和人性的考验,所以何必为难自己,让自己有可能陷入这种尴尬境地,再承担退无可退的风险。
所以他只会流连一时的痛快,乐得游戏人间。
只有钟形是个未知数。
原本以为是个高高在上的少爷,彼此保持好安全距离,井水不犯河水,日子就能这样无波无澜地过下去。
少爷的确是少爷,却也是个有脾气、有主意、有欲望,以及很有眼光的少爷。
方影如果早知道钟形这么纯情玩不起,他一开始就不会去招惹钟形。
不会洗完澡湿哒哒地站在人家耳朵边吹气,不会随随便便带人去鱼龙混杂的gay吧找刺激,不会抱着睡觉,不会埋进颈窝闻味道,甚至那件鬼鬼祟祟偷来的衬衫也不会有。
更不会亲自将人带到自己床上,张开双腿,任人采撷。
方影习惯于给自己找后退的理由,一旦有陷入情感纠葛的苗头,他总是要第一时间掐掉。
可惜了,看来以后得离钟形远一点。
方影在玄关慢悠悠换好鞋,脱掉外套扔在一边,去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水喝,然后窝进沙发里,静静发着呆。
钟形不紧不慢地锁了车,开门,换鞋,然后走到沙发旁,直接坐到了方影身边。
在方影又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中,他闲适地脱下外套,一颗一颗地解开他黑色衬衫的扣子,露出结实的胸膛。
方影以为他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怎么钟形这小子还是阴魂不散。
他直觉钟形看他的眼神变了,那双眼睛里烧着一团火焰,正越烧越旺,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自己烧得灰飞烟灭。
方影下意识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身体不自觉地往后仰去,试图和越靠越近的钟形拉开一点距离。
他看钟形不说话的样子有点吓人,脸上的表情又捉摸不透,便气急败坏地喊道:“你干嘛这样?我刚刚哪句话说错了吗?!你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