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表白?什么在一起?
“你答应了。”程淮见他震惊模样,不知想起什么露出满足又甜蜜的笑,拇指摩挲着他的脸温柔道:“我从来没那么高兴过。”
……答应过?
那岂非意味着他们还莫名其妙谈过恋爱?意味着他们在一起时每一件事都意义非凡?如果是这样,他后来跟程淮表明喜欢闻宴博时,该是何等的渣,也无怪乎像程淮这般斯文疏冷的人,一听就跟□□桶似的爆炸了。
这一刻,谭迟脑子跟跑马灯似的闪过失聪后的所有画面,越想越窒息,越想越合理,面色一阵红一阵白,也解释得通再见程淮时双方剑拔弩张,看他时眼神微妙……
谭·渣男·迟从没这么恨过失聪这事儿,又觉得难堪,慌慌张张辩驳道:
“可是,可是闻宴博插班进校的时候,我给他做辅导,你总是……你总是支开我跟他独处,好几次都打断我跟他说话,就连他跟我周末回家写作业,你也跟来……”
说到后面,他看着程淮那双仿似看穿一切眼角含笑的眼,心尖又刷满了“烦死了”,蜷缩的五指握紧给了点底气,硬邦邦道:“特别是你说你嫉妒我,你吃我的醋,这不是喜欢闻宴博是什么?”
“迟迟,我是嫉妒,可我是嫉妒他一来就抢走了你的目光,抢走了属于我们独处的时间,”程淮气他懵懂单纯,可又气他完全没想过他喜欢他这件事,朝他靠近了一步垂眼看他,偏执痴迷又深沉道:“我吃醋,醋疯了,醋你跟我在一起却明目张胆对他好,一点都不知道避嫌,一点都不知道多关心关心我……”
可为什么……要喜欢闻宴博?
他明明无论做什么都比闻宴博优秀,也拥有足够的能力去呵护他,把他捧在手心上。
谭迟看着他薄唇一张一合,一字一句闯进耳膜变得振聋发聩,呆呆望着他,脑子彻底被搅乱成一团浆糊,脚下像千斤巨石般压着让他动弹不得。
半晌,他好像终于又找到了一个突破点,“可你□□我……对,你□□我!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这么一想,又觉得找到了新的逃避手段,不禁开始略带怒意挣扎起来,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把事情想清楚。
像是巨大的蚕蛹出现了裂痕,他恐惧这样的变化,害怕着内里长久以来忘记的真相。
数学解题过程蕴含着规则,根据规则进行解题。就像0不等做除数这样的规则一样,在他的爱情观念里,也附加了一条规则——程淮不能作为喜欢的对象。
一旦碰触到,便会想法设法避开,想方设法逃离,寻求别的解题手法。
谭迟是个数学解题高手,对待爱情题目也是一样。
程淮不让他走,不让他逃,他知道他又要像以前一样去修筑房子将他挡在门外,将人重新收在怀里拥着,不顾他的推拒踩脚甚至略带烦躁的咒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