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瑟缩了一下身子,慌张地将目光转移到我的肩上,咬着下唇哼了一声,退后一步,说:“完了,这事过不去了。”
我开始后悔对他直接上手,他往后退,瞳孔骤缩,是不是被我吓着了?我更怕他察觉了我对他的心思,我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不希望那么早就被判了死刑。
我说:“这事就我们俩知道,别人我都不说。”
我收敛笑容,回过身保持沉默,郑青云和我并排走,我用余光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乌黑凌乱的头发和高挺的鼻梁。
快到家了,我妈回头看了我一眼,顺带着对郑青云露出一个亲切的微笑。周遭是行人的脚步声和汽车缓缓驶入小区的尾气声,我注意力都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上,没察觉身旁空无一人,郑青云悄悄绕到了我的身后。
“哈!”有什么东西覆上脑袋,地鼠一样拱着头发,带着熟悉的温度,“二十九岁的大叔!”
郑青云翘着嘴角,狡黠地看着我,一脸恶作剧成功的得意洋洋:“这事也只有我们俩知道,别人我也不说。”
我哭笑不得:“你盯了多久了?”
“嗯,也没多久,就两分钟,”郑青云歪着脑袋想了想,“你刚刚一直不说话,我就猜你肯定在走神,你旅行的时候也这样,我早就知道了。本来想早点动手的,可阿姨刚好回头了,所以就晚了一步,”他眨了眨眼,“没生气吧?”
我说:“睚眦必报,真受不了。”捏着他的袖口加快了脚步,心里想着“哪能生气,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没害怕,也没多想,那就好了。
到家的时候,菜还是温热的,因我的书店离家里只有十分钟的脚程。三人落座,我妈给郑青云夹了一块虾,温声和气地说:“青云啊,这一个月你照顾我们家子骞实在是麻烦了,阿姨也没什么能谢谢你的,只能请你吃一顿饭。”
郑青云有些局促地摇头:“没有的事,是哥在照顾我,我贪玩,他总惯着我。”
我妈听了这话以后笑得更欢了:“你可别客气了,哪里有出去旅游还说自己贪玩的说法?我都听卓子骞说了,他生了三四天的病,都是你在照顾他。”
郑青云慌张地看了我一眼,无声地求救,嘴上说着:“这不是什么大事,有天晚上我在院子里睡着了,还是哥带我回去的。”
我妈又来劲了,眼里闪着好奇探究的光,准备从郑青云嘴里翘出更多细节:“是吗?他都没和我说,这孩子……”
我赶紧夹了片牛肉放在我妈碗里,特意站起来,挡住了她和郑青云的视线交流:“妈,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聊,让青云先吃饭,大中午的饿不饿啊!”
郑青云朝我露出一个感激的笑,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旅行的时候明明是那样一个开朗温柔的人,现在却有点怯怯的,似乎在害怕被发现什么秘密。说话行事还是温柔得体,甚至多了几分孩子似的调皮,但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这使我无法控制地让行为变得更加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