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拜他所赐,我哪里都挺好的,尤其是心情。

我说:“还好,”停顿几秒,补充一句,“你其实不重,我怕你着凉,所以就自作主张带你回去了。”

郑青云愣了愣,张嘴想说什么,又似乎不好意思开口,站起来将椅子推回去:“我去杀鸡。”

我也起身:“我和你一起去。”

郑青云站在原地垂着手,为难地说:“你去干嘛,一身腥,好好待着,”他绕到我身后,将我按到座位上,“客人就该好好享受。”

然而他耐不住我固执:“我是什么也不会,可我想学,我在这晒太阳我愧疚。”

郑青云只好让我跟着他,走到厨房,将鸡按在板上,拿起刀,下手之前犹豫地看着我:“哥,你……以前有没有见过这些?”

我学着他的样子拍了拍母鸡的屁股,轻松地说:“我有那么没见识吗?你下刀就是,我不晕血。”

这句话半真半假,我不晕血是真的,但我也的确没见过从头开始的杀鸡。

郑青云于是放心,将鸡竖提着,刀放在它的脖颈旁,在它还没来得及尖叫出声前,利落地一刀抹了鸡脖子。

围裙上溅了些血,郑青云像个没有感情的刽子手,面无表情地将鸡血放到一个碗里。我双手抱胸站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

我喜欢的人,手里可以捧花,也可以拿刀。

我想起那句老话,“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郑青云往桶里倒满沸水,将刚死了的鸡扔到桶里,霎时白烟腾起,夹杂着鸡毛被躺下的腥臭味。郑青云洗净手,拉着我离远了些,说:“杀鸡是不是特简单,但是没必要学,现在市场上卖的都是杀好了的,还是会炒菜比较重要。”

我心里想着,还是你厉害,会杀鸡也会炒菜,嘴上却说:“嗯,是挺简单的,有机会我也试试。”

郑青云哭笑不得,戴上手套准备除毛,门外响起郑青云大伯的说话声:“小满,在不在家?”

郑青云扭头回答:“大伯,我在厨房!”

大伯走进来,闻到空气里鸡毛的臭味,皱了皱眉:“小满,你在做啥子哦!臭烘烘的!”

郑青云弓着腰:“杀鸡!”

大伯瞥见我,和我打了招呼,冲到水池旁将郑青云推开,嘴里絮叨着:“你别忙活了,带着朋友出去耍一哈,要吃鸡我来杀。”

郑青云听话地脱了手套,笑着看了我一眼:“那麻烦大伯了,毛去了就好,我回来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