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恨过你,可是现在我好恨你。”
喻程遴在他背上用最大的力气锤。
“为什么这样,为什么这样,你为什么这样!”
以他的力气,下死劲儿也不过了了,可郁柬好像绷不住劲,手也往下垂。喻程遴抖着手把他的衬衫脱了,见到背上极粗两道印。
“没事儿,沈秩尧打过的人多了,手有轻重。”
这安慰说了比没说还气人。喻程遴话也不想谈,带上宝宝和他去医院。
拍了片子没什么内伤,医生瞧了瞧,说小伙子挺能忍,打那么严重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治,软组织损伤也不是小事,不注意恢复以后可总要痛,然后又看到那一胳膊淤青,眼神一下有些怪异,悄声问喻程遴:“这家里不安耽啊?”
解释不清,也不想解释,回到家喻程遴的情绪仍然没平复,静静坐着看郁柬。
“不是故意让你心疼。我只是在改。”还是郁柬先张口,“咨询师一直不同意厌恶疗法,只能自己来,每当出现监视或控制你的任何想法,就掐右手臂。本来不想让你看到,因为你一定会觉得愧疚。”
“簇簇,我活该的,你别心疼我。”
“哥哥,你说得可真容易啊。”喻程遴问他,“今天如果这伤在我身上,你会怎么办?不是只有你会心疼我。”
我会发疯。
打一副银的手套给你戴,把你的手锁起来,手指不能弯,这样你就没法掐伤自己。
把你和我绑在一起,日夜不寐时时刻刻看着你,不让你有机会受伤。
“学长,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喻程遴抚着他瘦削的脸颊,抖着嗓子说,“我真的好喜欢你,你怎么可以变成这样呢?”
他的神色那么迷茫,郁柬知道,他是在说,他喜欢读大学时和他谈恋爱的自己,是他的学长,他温柔的爱人。
“会改好的,簇簇,相信我,我会改好的。”
喻程遴摇摇头,哀切又愤恨地说:“你知不知道,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是你把我最喜欢的人杀掉了。”
这摇头像给他宣判了死刑,后面的话又太重,郁柬本来就难看的脸色越发灰败,动了动嘴唇,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
“所以,你要把他完完整整还给我,才行。”
郁柬猛地抬起头,又像不相信似的,痴痴地看着喻程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