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手好像总是特别干燥温暖。其他手指扣得紧,喻程遴偷偷拿空在最上边的大拇指,钻进相扣的掌间,在他手心里轻轻地抠抠挠挠。
乱七八糟地划,显然很难分辨,郁柬等他的小动作结束,才问:“写的什么?”
——最喜欢你。
喻程遴微微垫脚,飞快在他唇上贴了贴,轻轻念给他听。
就和划在掌心的手指一样,这句话也带勾人的痒。
郁柬又被他打败了。上过那么多次床,再色情的亲密都有,可他还能连羞带怯用十分纯情、甚至幼稚的行为,把他逼得没法子。
几乎散成圆的巨大香樟树冠,将后头的灯光隔绝在外,前边又临湖,这儿只这一条小道,十分僻静。这棵香樟树龄很长,两百多年,想必是什么都已见识过,并不将底下拥吻的人当回事,夜风轻拂,树叶唰啦啦,挺善解人意地遮过了细碎呻吟。
树干表面粗糙,还是穿长袖单衣的日子,背抵在上边,稍微动动,磨得有些难受,不疼,就是难受。
喻程遴的听觉好像渐渐变得奇怪,湖水漫灌到岸,水波拍涌着石壁的咕嘟咕嘟声刚才还清晰,如今与远处依稀的人语一起不见了,树叶声响也听不到,只有喘息。
“嗯……”
一开始不带情欲的吻,到现在已经黏湿的内裤,不过五分钟而已。隔着布料的爱抚触在大腿根,赤裸裸的性欲暗示。
突然的口哨声惊起了一阵啪嗒啪嗒扑翅的水鸟,也惊醒了喻程遴,他慌张抬眼看——
湖远处有泛手摇小船的人,不知是望到岸边有人接吻,还是那种已经不是什么活计、而转做成半观光表演的水鸟捕鱼节目,吹出一阵清亮的哨音。
喻程遴把脑袋悄悄埋进哥哥怀里。
哥哥只有背影,就算被看见也没关系。
*
进门衣服就落了地。
在外头没察觉出来,这会儿转到室内,喻程遴在他勃颈间细细地嗅嗅,问:“抽烟了?”
“别人抽的,沾身上了。”郁柬捏了捏他鼻尖,“鼻子这么灵,换了衣服还闻得到。”
“哥哥。”
他想了想,心机地撒娇道,“抽烟不好,可是哥哥抽烟又太好看,我喜欢看,不想别人看。所以……以后想抽烟的话,在我看得见的地方,好不好?”
方便计数。
“已经戒了。”
郁柬本来也没瘾,不过是偶尔夜里提神会抽一支,现在这情况,肯定是不能抽了。
喻程遴笑得眼睛弯弯,叭贴在他唇上亲了口:“好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