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挣了挣,自己爬下桌,弯腰去拾掉在地上的裤子。而他一弯腰,粉嫩的肉缝就只看得到一点尾,在腿间若隐若现。
谁能拒绝?不管谁能,反正郁柬并不能,他不顾喻程遴要自己行走的强烈请求,打横将他抱起,放到卧室的床上。
第一次进他家时,郁柬已经发现,喻程遴那么喜欢绿色,满客厅到处都有绿色点缀,而进了卧室,这种爱好凸显得越加明显。
连他的床头夜灯,都有草绿色的壳,床单自然也是。郁柬盯着那点对比鲜明的湿红,问他:“有没有避孕套?”
床上的人蓦地睁大了眼,深褐的眼瞳中映出郁柬的倒影,也暗含着一点委屈——果然还是讨厌我的身体么?
当然不是。
如果可以,郁柬自然不想戴套,如今的第一次、或者以后的每一次,都应该只有自己能插进去才对,什么都不该阻碍他们的亲密,但是——
郁柬喉结一滚,低声叹息,道:“你才多大?”
他咬唇,自己将自己送上被告席,还敢指控般陈述应该被疼爱的理由,加重可能施加于他的惩罚:“夏天的时候就十八岁了,可以恋爱了。”
只敢用恋爱这样模糊的词作指代,看来胆子确实还没大到那份儿上。
郁柬暗叹可惜,又叫他牛头不对马嘴的思路弄得无可奈何,压抑身体里越烧越旺的火。
“才十八岁,自己都还没发育完全,既然长了这套性器官,不戴避孕套,万一……”
万一怀孕呢?
说也奇怪,郁柬出入的宴会和一些场所,总免不了偶尔会有些开放的人,淫词秽语也难缺席,他看过不加掩饰的欲望,怎样下作的场面,也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可如今对着喻程遴,怀孕这词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只在喉咙口打转,烫得从心到脑子,一整片都焦糊。
这下好了,刚还嫌别人胆子小害羞,现在自己连个“怀孕”都说不出口,要等听者根据前文,自动联想补全。
他尽力了,且也算克制地讲清楚了;而床上那个小东西对他眨了眨眼,隔会儿才慢半拍跟上了节奏,红着脸磕磕巴巴道:“没、没关系的,不用戴……射、就算弄在里面、也没关系,阿姨说,说我不会怀孕的。”
“阿姨,阿姨就是我的医生,周医生。”
谁教他躺在床上等人怜爱时,可以说“射在里面”这样的话?
郁柬觉得太阳穴都因为咬牙忍耐而作痛。
“是吗?”
他羞得复闭上了眼,点点头,乌黑的细碎头发散在嫩绿色的枕巾上:“嗯,嗯,没有胡说。”接着,又像还没把人逼够本儿似的,继续道,“我、我只想要学长。”
谁教他的,教他可以在床上那么清纯诚实地说这样的请求?
纯真和放荡,或许就在一线之隔;又或者,“放荡”只是被谁刻意贬低泼上污名,它本身在一开始,只意味着对自己和爱人坦诚?
究竟如何,郁柬不在乎。如果能照镜子,他只知道自己的眼睛一定已经烧红。
“真愿意?”
这小宝贝太乖太可怜了,就算想操他已经想了许久,良心没有全泯的混蛋还是勉力维持冷静的脸,决定给他最后一次机会,“我们才确定关系,不要因为我想就同意,不愿意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