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耳光。
“我是主人的狗。”
一耳光。
他不断的重复,又不断的挨打,但主人没有说停,他便不敢停。
“我是主人的狗。”他说的嗓子发哑。
但换来的依然是重重的一耳光。
所有的巴掌都落在周唯一的右脸上。
他的脸颊迅速红肿,像被发开的馒头。
破裂的毛细血管让他的脸看上去渗血一般的红,或许已经有了一点细小的伤口。
周唯一还在重复,机械的一遍又一遍的说着“我是主人的狗”,换来一个又一个的耳光。
他渐渐听不见了,耳朵里嗡嗡的,不知道是不是充血了,但他毫无知觉似的,眼神发愣,只懂得要执行主人的命令。
“我是主人的狗。”他说。
泪水在他脸上模糊一片,他听不清周围,也看不清周围,嗓子说哑了,他开始嘶吼,像是破落的旧风箱,发出难听的闷响。
“我是主人的狗。”他被眼泪煞的闭了一下眼,眨了眨,想尽力再睁开,却被按进一片温热的皮肤上。
梁栩文把他按进自己胸口里,一下一下的抚摸着他的后脑勺,在他耳边“嘘”了一声。
“可以了。”梁栩文揉着他的脑袋,大发慈悲的说,“好了,小狗。”
周唯一兀自发着抖,像一只停不下来的筛子。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觉得脸前的温暖很舒服。
他喜欢鼻子里窜入的这股味道,是雪覆盖松木,掺杂着一点乳香糅合岩兰草的味道,是他想要臣服的气味,是他应该归属的味道。
他的呼吸慢慢缓下来,用力吸着令他感到心安的香气,小心翼翼的晃了一下脑袋,让自己的头颅能更加贴合后脑上那只干燥的温柔的手掌。
他被安抚了很久,直到光线重新映入瞳孔,耳朵里逐渐消失了嗡鸣声,他的身体重新拿回五感的控制权。
他后知后觉的感到了疼痛。
但这是主人赋予的疼痛,他一丝不苟的全盘接受。
感受到小狗恢复平静,梁栩文捏了捏他的后颈,放开了他。
周唯一重新跪好,像最初那般温顺。
梁栩文把手从周唯一的腋下穿过去,只用了一点力气就把他从地上抱起来,感受着小狗的重量,梁栩文皱了皱眉。
八年前周唯一最瘦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这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