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流刑地 谢一 1578 字 2024-03-16

韩皓宇走上前,把管宁拢入自己怀里。他释放出一点信息素安慰自己的妻子,并且吻了吻管宁的额头。过了少时,他看向梁栩文,慢慢地说:“让唯唯常回家来看看,偶尔在家里住几天,管宁孕期心情和身体都不太稳定,有唯唯在,他能好受些。”

梁栩文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周唯一跟着梁栩文离开了,门外很快传来汽车启动的声音,轰鸣声逐渐远去。

管宁很短暂的抬了抬头,很想回头朝门外看一眼,但他犹豫了一秒,还是忍住了。

他闭上眼,肩膀微微颤抖着,哭的无声无息。

“阿宁。”韩皓宇叫他。

但管宁还沉浸在保护不了周唯一的情绪里。

他把脸埋在韩皓宇的胸膛里,喉咙里发出哽咽的声音,他用非常后悔的声音说:“是我错了。”

他觉得他做错了。

如果小时候他没有替唯唯把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挡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如果他没有习惯性的替唯唯做好所有的决定,如果他没有让唯唯过于的依赖他,那么或许周唯一就不会习惯于听人摆布,习惯于寻找一个被安排、被需要的出口。

他最不该让周唯一见到梁栩文,而梁栩文是周唯一一切不幸的开端。

回去的路上,周唯一沉默的坐在副驾驶座上,目不斜视。梁栩文看他无精打采的样子,心情更不好,但他没有在车上立刻发难。

车子开回梁家别院,经过后花园时,周唯一才有了点反应,他不自觉的往车窗旁靠了靠,偷偷用余光看花园的园林景观。

虽然是“别院”,但实际上这个名称只是为了区别梁栩文的父母在郊区养老所居住的梁家主宅。梁栩文是华国最高级别的政府要员,因此梁家别院的安保级别是国安级别,对外人来说,这里是真正的“铜墙铁壁”、“固若金汤”。

梁栩文注意到周唯一的目光,心里的某一处莫名的柔软了一下,他不经意的放慢了车速,让周唯一能多看一会儿。

但细数下来,也只是几十秒的空挡而已。

车子转过弯,从正门驶入车库区,光线比起花园要暗一些,周唯一默默收回了目光,静静盯着自己的膝盖。

到家已经夜深了,周唯一习以为常的伺候梁栩文脱了外套,跪在地上给他换拖鞋。

八年的分隔恍惚是须臾之间,周唯一下跪的动作还像当年一样自然,姿态顺从且驯服。

梁栩文一语不发的低头看着周唯一熟练的把他的皮鞋收好,整齐的摆放到柜子里,然后匍匐着,沉默着,等待他的命令。

他攥了攥手心,下颌的线条因用力而紧绷,如果周唯一此刻抬头,就会发现梁栩文的神色锋利如刀,他半张脸隐匿在阴影里,更显得有些骇人。

但周唯一没有抬头。